城楼下发生的一切,乃至最后苏哲带人离去,全程被城楼上的苏泰目睹。
所有人都以为苏泰生死不知,实则这些都是苏泰的故意安排,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他能安全的回到宁州东部。
至于所谓的提前预感的不妙圣旨,还真不是苏泰有能掐会算之能,不过是他返回宁州东部,为了能将这块地盘顺利交给库克图做的一种后手。
以苏哲对他的了解,的确,哪怕到生死境地,想要苏泰将自己的地盘,如此轻易交出,还真的相当困难。
但经历之前的惨败,丢失燕、赵二州,仅仅带着身边十几人死里逃生后,苏泰的想法转变了。
不在像之前那样,死死固守一城一县的得失,而是顺势而为。
将宁州东部这块地盘交给库克图,至少能保证苏泰的性命无忧,而且还能借助库克图的力量,默默发展。
倘若交给苏哲,以他对自家二哥的了解,定会先表现一副兄恭弟亲的友善一幕,待到自己的心腹彻底控制了整个宁州东部,逐渐稳定起来,一定会拿他开刀,到时苏泰怎么死的怕都不知。
所以为了自己的性命之忧,索性向库克图表忠心,起码能活命。
他的赵凉国灰飞烟灭,不代表库克图会做势苏哲一家独大,最好就是双方乃至多方争斗,只有这样,荣国才能在背后稳坐钓鱼台。
而苏泰的主动表忠心,送上这样一份大礼,着实让库克图一惊,但很快意识到苏泰的想法,他没有拒绝,不仅果断派出人马迅速接管宁州东部。
并且派人,在苏泰返回的途中接应,接到苏泰后,第一时间将他送到宁州东部保护起来,对外依旧发布不知苏泰生死踪迹消息。
库克图接下来所做的一切,都被苏泰看在眼里,他为自己当初做的这份果断感到庆幸。
他果然没有看错库克图,只要利益到位,答应的事一定说到做到,决不食言。
苏哲的铩羽而归,就是最好的证明。
随着苏哲离去,库克图进城接管,隐藏在兵士中的苏泰,也是转身走下城楼。
在手下心腹的护送下,默默朝着军镇府而去,在那里,他还有要是事与库克图商议。
苏泰到来军镇府邸约莫一炷香左右,便等到了库克图。
库克图踏进房间,看着已经衣着正常服饰的苏泰,笑呵呵道。
“赵皇能够从重重围杀中,死里逃生,安全归来,真是可喜可贺啊。”
苏泰点头,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结,挥手示意库克图入座。
二人入座后,苏泰轻声道,“库克郡王所做,寡人都看在眼里,如果没有殿下援手,寡人想安稳活着怕是一件难事,在这里寡人还是要多谢殿下。”
紧接着,苏泰话锋一转道,“这次的交战,寡人算是元气大伤,损失惨重,败在苏祁安、苏康手里不冤,是寡人实力不济没什么好说的,但有一事寡人总想不明白。”
“苏祁安这次布局,先是大张旗鼓离开宁州,而后又提前与苏康联系,派人来个瞒天过海,将寡人引诱到赵州,最后来个引蛇出洞,将寡人差点一网打尽,同时苏康的人马迅速跟上穿插,最后几乎一气呵成的将赵州拿着,以摧枯拉朽之势,将寡人的军队全军覆没。”
“这种种之间,一环扣一环,但凡有一环没扣上,对他们才是灭顶之灾,可结果却十分顺利,寡人着实有些不理解。”
这并非是苏泰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他承认苏祁安才智过人,甚至料敌于先,智如近妖,但这些都的建立在对即将开战的战事,有充分的准备。
比如各种大量的情报,地形,敌人的兵力部署,如何安排,战局发生后,随时改变的战术打法,这些都很费精力,也很难全部做到。
能够负责一场大的战事,便是极限了,苏泰根本不信苏祁安有安排两州战事的能力。
真要有,除非是…
“赵皇是想说,永川王在我们这边安插了内应?安插了大量的内应?”库克图目光闪动,将苏泰想说的给说了出来。
苏泰脸色凝重,沉默一会,轻声道,“有很大的可能,否则寡人实在无法想象苏祁安怎能做到,凭借一人,干预两州的战事,真要有这能力,我与二哥怕早就撑不下了。”
“那赵皇可有什么发现?”库克图问道。
苏泰无奈摇头,“关于这点,确实还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只能说是寡人的猜测,但这猜测有很大可能。”
苏泰的声音坚定,一副肯定的样子,库克图轻声道。
“对赵皇的惨败,说实话本王也有些怀疑,这事便交给本王了,本王会派人好好去查的,无论查多久,只要确定有内应,本王一定会将他给揪出来,绝不手软。”
对苏泰的怀疑,库克图还是很放在心上的,如果真有所谓的内应,要是不挖出来,日后肯定对他有巨大的威胁。
连苏泰都落得如此下场,如何不让库克图谨慎,他被皇兄派到大凉,全权负责与二皇的合作对接,本身就是一种莫大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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