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州城外的一座军事码头上,二十艘大船排列着,船上两万的越州水兵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出发。
冯正、刘涛、林松三人站在码头边,恭送苏祁安离去。
四人在码头边上交谈几句,而后由冯正亲自送苏祁安上船。
在上船前,冯正的声音响起,“监察使一路保重,我等期待监察使的东州大胜,不过有一事,到现在咱家没想明白,想让监察使替咱家解惑。”
“大监请说。”苏祁安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当日的大闹,是怎么能冲撞到监察使身上,要知道监察使来越州,咱家三人早就提前告知州城官员,就算手下衙役、捕快不知,但也会被州城兵士提点,可偏偏结果还是冲撞了你,这咱家百思不得其解。”
冯正的疑惑,苏祁安没有卖关子,笑着道,“很简单,无论茶摊还是那些聚集一起的闲散人员,都是本使的人。”
“越州上到官员,下到衙役捕快,自然不会傻到敢冲撞本使,但对城内的基层百姓,就没那么多顾虑。”
“只要本使提前花钱收买一些,用不了多长时间,总会被衙役捕快盯上,这样一来,后续的发展不就轮到本使自由发挥呢。”
苏祁安的淡然,让冯正一愣,而后恢复过来,深深的看了苏祁安一眼。
他佩服的不是苏祁安的知人善用,而是在吃了闭门羹后,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及时调整,重新制定策略,而后反击。
这种敏捷,善于观察到的细小细节,确实不能太小看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东山侯。
苏祁安还有句实话没有告知冯正,他其实也犯了一个错误。
就是误以为朝廷调查团来访越州,时间至多不过半月,可实则调查团来越州起码超过半年有余。
这也是为何,苏祁安一直觉得,调查团突然来访越州,他一点消息没收到。
半年前的他,可不在东州,调查团早他一步出发,他自然不知。
这件事说起来,并不算什么大事,只要和下面的官员询问,又或是在街边多待几日,听听当地百姓说道说道,自然就知道。
但怪就怪在苏祁安当时太着急,全身心备战东州海盗倭寇的战争,一听闻周子斌所说,心里多少有点着急。
带着手下的人,急冲冲赶往越州,在这种情况下,吃了一个闭门羹也在情理中。
等苏祁安事后稳定情绪,在了解过后,才知道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
而后在越州城内的游玩,就是他重新制定策略的开始。
在城内待的时间越久,对调查团在越州所做之事了解的越多,也更知道如何对付他们。
而最后的结果也就看到了,苏祁安不费吹灰之力,不仅让刘涛、林松二人低头,并且很客气的答应了他的请求。
就在冯正感叹着,一艘军船上,一道催促的声音响起。
“监察使,我们可以出发了。”
开口的不是别人,而是越州丞周泰,按道理此人是苏康的手下心腹,同样牵连到内奸一案,是被重点控制对象。
但此人却是越州水师,为数不多精通海战的将领之一,这样的人才,苏祁安自然想带走助阵。
在冯正一番口舌,并且由苏祁安做担保的情况下,才勉强说服刘涛、林松,让其带走。
周泰能离开,这只是其中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内奸一案查了有半年之久,周泰要是有问题,早就查出来了。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苏祁安做了担保,基本上还是能够带走的,只是为了安全,一同离开的,还有专门负责监视周泰的人员。
一旦发现异常,便可当场斩杀。
苏祁安点头,对着冯正抱拳道,“这次没能见到越王,实在是本使的遗憾,我相信越王殿下是清白的,希望调查团能还越王一个清白,本使告辞。”
大船开动,站在船头的苏祁安,对着码头众人拱了拱手,不一会,浩荡开拔的军船,便消失在茫茫的海上。
看着苏祁安这个灾星终于离开,站在冯正身后的刘涛、林松二人松了口气。
人是送走了,但二人脸色冰冷,心里对苏祁安还是有很大的怨气。
虽然在走之前,通过下属解释了苏祁安在州城门口的大骂,不过是因为气愤,说出的不实之言,但二人还是丢了面子。
而且在苏祁安走后,两万越州水师的一同离开,这么大的事,城内百姓都知道的,表面的解释是顾全大局,支援东州战事。
但城内百姓,不是人人是傻子,自然看的出来,两位御史在和苏祁安的对抗中,落入下风,否则最开始的强硬,才几日态度转变这么快,指不定是真有把柄落在苏祁安手中。
这种风言风语,还是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这让刘涛、林松二人如何不恼怒。
二人站在冯正身后,冷声道,“这个苏祁安,真是无法无天,真以为靠着胡说八道就能拿捏我们?可笑?看着吧,本史一定要上奏陛下,狠狠参此人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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