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已故护国公之女苏念惜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躬闻之甚悦。
今太子年已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苏念惜待字闺中,与太子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太子为太子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钦此!”
“谢圣人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苏念惜领着国公府一众叩拜,赵德宁笑眯眯地上前,将圣旨递到送到苏念惜的手里,道:“郡主,给您道喜啦!”
苏念惜笑着将圣旨递给夏莲,扶着碧桃的手略显蹒跚地起身,又顺势将一个大大的荷包塞进了赵德宁手里,道:“没想到竟是赵总管亲自宣旨,这可是我的脸面。这点子心意,请赵总管同喜。”
赵德宁捏了下,就知道里头多少的分量,笑着躬身道了谢,又道:“圣人的意思是,太子殿下年岁渐长,这婚事既然定下就莫要耽搁了。礼部与钦天监也在算日子,郡主若是有何主意,也要早日打点起来,免得慌乱。”
这就是赵德宁提点的意思了——婚期会很快,你得早做准备。
苏念惜一听,果然满脸感激,转而却又露出几分为难来。
赵德宁瞧着,笑着问道:“郡主这是……”
苏念惜凑到他近前低声道:“赵总管也知晓,我这家中独我一人。婚事也没个长辈张罗拿主意,该如何筹备实在不知所措。不知……”
她顿了下,带了几分期冀地瞧着赵德宁,“可否请圣人帮我安排些老道的女官来应应急?”
这是苏念惜在向圣人表诚。
赵德宁是多么精明的人,这话分明可以平安郡主进宫谢恩时直接提的,却交给他转达,分明是让他在圣人面前立功。
想起上回东宫的试探,她发现后却未提一句,反而这回又给他递了柳枝儿来。
赵德宁垂眸一笑,躬了躬身,道:“女官到底都是奴婢,哪里能替郡主拿长辈的主意?奴才倒是有个好提议。”
苏念惜眼神一闪,笑道:“请赵总管指点。”
“不敢。”赵德宁笑了笑,“长公主殿下。”
话音一落,果然见苏念惜嘴角翘起,却还假惺惺地说道:“殿下身子弱,只怕劳烦了她,我心中不安。”
赵德宁笑意加深,顺着说道:“郡主,这长公主呢,一来,是您和太子殿下的长辈,对宫廷诸多礼仪也是十分详知,二来呢,长公主殿下长久独居长乐府,有您这喜事操办,说不准开怀舒心,对身子骨也好!”
苏念惜恍然,看向赵德宁,“那这事儿……”
“奴才去给您请示圣人的主意?”赵德宁笑道。
苏念惜再次感激道:“有劳赵总管。我与太子大婚时,定请赵总管吃一杯喜酒。”
“不敢不敢,都是奴才分内之事。御前还要伺候,那奴才就告退了。”
“这么急吗?府中已置备酒席,还请赵总管和两位大人一起用个午食?”
“郡主客气了。还有公务在身……”
一番寒暄客套后,浩浩荡荡的赐婚队伍又打道回宫。
护国公府门前聚集了许多围观恭贺的百姓。
碧桃和小柱子等人拎着一大篮子的喜钱朝外散去,连声道谢。
门内。
苏念惜打开那圣旨看了看,又丢回给夏莲,扶着良辰的肩膀,慢吞吞朝回走,一边说道:“把我这两日准备好的册子给周雅芙送去。”
太子妃的圣旨下了,她这‘太子妃’的身份已定了一半。周雅芙这把刀,也能磨起来了。
夏莲应下,又问:“郡主为何要用周家娘子?她对郡主……”
苏念惜知晓她要说什么,“我要入宫,就不能形单影只地去。她是一把能用的刀。”
夏莲却皱眉,并不能放心,“可她的心思比莲蕊真人也不遑多让,真的能为郡主所用吗?若是她站到高处,会不会反咬郡主一口?”
苏念惜轻笑,看向夏莲,“你以为我会给她反咬我的机会吗?”
夏莲眼眶微瞪,良辰扯开嘴角低笑。
苏念惜摇摇头,又道:“她足够聪明,手里还有不少的秘密,是我能刺进圣人后宫最好的刀。我知你的担忧,不过,有些人,站到高处,更容易跌倒。”
又拍了拍夏莲的手,“放心,她没那么难对付。”
夏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苏念惜笑着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头对后头一脸喜气的方叔道,“方叔,我前两日让您打听的事儿,怎么样了?”
方叔立马道:“回郡主,打听过了,内城的几个衙门的犯人都有定数,一两个上报意外死亡也就罢了,可是您要的人数多,怕是不好动。”
苏念惜微微蹙眉,给太子研制解药的事儿耽搁不得。
想了想,又道:“那就能走动的地方先零星买几个死刑犯出来,全都送到城郊的庄子里去。之后再去外地买人。”
方叔点头。
苏念惜想了想,又道:“方叔,买人的事儿,您还是亲自去办吧!务必只能买罪大恶极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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