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苏念惜邀请主评人的帖子实际发出去了十几张,最后回应的,只有无照公子、清梦客,以及终南先生。而纪澜的帖子,是她前两日才送去。
这几人今日能来,便说明,他们支持明珠女学的开办。
几人听出了苏念惜话语里的感激,皆笑了起来。
清梦客道:“郡主所做,乃是为天下女子开辟天地,我身为女子,岂有不支持的道理?”
无双公子却是大笑:“来得不亏啊!见着了终南先生,够我回家后跟那些不长眼的庸才们吹嘘一辈子了!”
纪澜则是笑问:“郡主既然请来了终南先生,怎地也不对外透透风?如此也可引来更多人才。”
苏念惜一笑,朝终南先生福了福身,“先生能来,已是幸甚。岂敢再拿先生名号做引子?”
无照公子笑着摇了摇扇子,“那郡主确实亏了,该将纪状元的名号打出去才是。保准想来的人能把墨香楼的门槛挤破了!”
纪澜笑着点了点他。
清梦客走到苏念惜身边,问:“郡主,比试何时开始?”
苏念惜弯唇,转过身,朝跟上来的封辰儿点了点头。
封辰儿点头。
走到一旁的凭栏前。
朝底下高声道:“请诸位入席,今日由明珠女学举办的斗诗大会,即将开始!”
娇喝声传出门外,闹哄哄的人群也安静了一些。
这墨香楼总共有两层,天井式。主评人在二楼,不与底下参加笔试者接触,又能观察到一楼的状况,以便更加公平公开地评判。
二十个以请帖入场的比试之人全都入了座,看向天井上方的封辰儿。
不想,封辰儿却退后一步。
另一个文静秀气的少女从另一侧凭栏后走出来,深吸了一口气,道:“今日比试,总共有三轮。每轮淘汰一半人数,直到最后角逐出头名。头名者,不止能随平安郡主参加千秋宴,还有郡主备下的头彩。”
玉珍的两边,招娣与秀儿高高地举起手里的托盘。
然后往下一松手。
两幅字画,便自二楼展开。
“这是……”
“伏山公的白虎图!”“春秋子的问仙绝句!”
连见惯了名家字画的张天华和冯秀山都募地站了起来!
玉珍身后,亚男也捧着一个盒子走出来。
玉珍抬手示意道:“除了《白虎图》与《问仙绝句》,还有一件海天砚做彩,一起赠予今日斗诗大会头名。”
“海天砚?!”
这下连无照公子都坐不住了,‘噔噔噔’地走到了玉珍跟前。
玉珍本就紧张,被他吓得往后踉跄了一下。
无照公子忙伸手扶了一把,又立时后退行礼,“是小生失礼。只是,听闻海天砚乃是大家云道子的得意之作,有价无市!小生也只在老师家中见过一方。不知可否让小生鉴一鉴真假?”
鉴真假是借口,实则无照公子最爱砚,这是借机近观宝物呢!
玉珍见他魁梧粗壮,只当是个鲁莽之人,不想说话却又这般文质彬彬,便朝苏念惜看去。
苏念惜微微颔首。
玉珍抬手,“请。”
无照公子大喜,干咳一声,将羽扇交给身后的小厮,小心地打开那木盒。
当即一股清幽香意徐徐扑面而来。
他眼睛发亮,双手捧出那砚台,一双眼珠子几乎黏在了那砚台之上!
底下,郑成忽而问道:“无照公子!这砚台,该不会是假的吧?”
在他身旁,一身素色长衫清爽干净的宋琪朝他看了眼。
有人低声道,“兄台莫要胡言,郡主怎会拿假物做彩?”
郑成却不以为然,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仗着美貌勾引了太子罢了,摆出这一场斗诗大会也只是给自己搏名声,玩玩罢了,怎么可能拿出好东西来赏人?
便说道:“那海天砚千金难求,郡主拿不出真的也无妨。我等本也不是看重黄白之物的俗人,这等头彩,不要也罢。”
这话将几个正盯着字画看得眼热的人给气得不轻。
当即有个心直口快地斥道:“装什么清高!你要是不在乎虚名,你来这干嘛?!”
“……”
郑成眼睛一瞪,“你是哪个学院的?也敢跟我叫嚣?”
他这话语一出,倒是把在场的人都给唬了一跳。
今日一楼入席者,自诩君子之仪,便是说话有那直爽的,却也不会若这般放肆轻浮,且郑成那语气,分明就是没把他们一众人看在眼里。
读书人皆有傲气,还是方才那个说话的,不悦皱眉,“我乃翰柳书院的赵佶,你又是谁?”
“翰柳书院?”郑成一愣,“翰柳书院怎会来此……”
话未说完。
二楼的无照公子惊喜高呼,“当真是海天砚!”
郑成猛地抬头!
无照公子已满是赞叹地说道:“砚面雕海天仙山楼阁景象,海浪中刻群山矗立,其中高峰有三,中峰刻“天台”二字,左峰刻“朱明曜真”,右峰携“醴泉华池”,皆楷书;三峰环绕阁楼,楣镌“蓬莱道山”。是云大家的海天砚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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