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行走江湖要懂得察言观色!”
四剑门的一位弟子忽然站起,出现在顾余生面前。
同一时间,阴家也有一位壮汉横刀出现。
两方皆以为顾余生是彼此请来搅局的。
就算不是,这时候闯入的路人,那也只有死路一条。
杀人这种事,一眨眼而已。
“住!”
“等……”
庄七和新任的阴家主同时开口。
但还是太晚了。
壮汉和四剑门的弟子,在高高抬起手臂的瞬间,便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震飞出去,跌落奔涌的浣溪,再也没有爬起来。
“我来找个人。”
顾余生开口,目光落在庄七身上。
阴家主身边的一位老人面色阴冷,会错了意,悄然施展鬼道术。
一道骷髅之影朝顾余生的袭来。
顾余生的目光微微一转。
只听得啊的一声惨叫。
那一道魂影瞬间灰飞烟灭。
“鬼道术……吗?”
顾余生喃喃低语,仿佛想起什么,缓缓抬起右手,一道剑气迸出,酒肆里的所有阴家人,在光影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连那位七境金丹的家主,都没能有任何抵抗,直接不见了。
“阴家,香火断了。”
顾余生的声音不大。
却镇住了其他活着的所有人。
咔嚓。
闪电划破长空,在雨中的四剑门修行者,一个个牙齿和双腿齐齐颤抖,面色惨白一片。
“你……你是谁?”
四剑门的一位长老死死盯着顾余生,声音颤抖,他明明曾经在青云门大比时看见过顾余生的样子,可惜那时候的顾余生还很弱,他未曾放在心上。
而当顾余生登上青萍山后,顾余生这个名字,又成为了当初青萍州各宗门修行者心中不可言状的人物。
“你是顾余生,对不对?”
庄七的声音充满苦涩,他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人是顾余生,可是,他比谁都笃定,眼前之人,就是登上青萍山之人。
短短数年。
人是物非。
曾经或在同一个起跑线上,如今,已是遥不可及的人物。
修行这条路,掉队是常有的事。
可是,当真正看着曾经和自己实力差不多的人已过万重山时,心中的那种失落,实在是让人无法呼吸。
顾余生不答。
可庄七已然跪拜下去。
“庄七拜见十五先生,拜见青萍山主。”
唰唰唰。
其他的修行者,也纷纷跪了下去。
他们的面色,复杂到了极致,雨很大,大到可以盖过他们的面庞。
顾余生没理会一众跪下的人。
他随手一摄,庄七腰上的一个牌子就落在了手上。
“灵阁。”
顾余生淡淡开口。
庄七面色剧变,好似丢了神魂,忽然把头磕在泥地里。
“求你不要夺走我的令牌……丢了令牌,我会死的。”
顾余生打量着掌心的令牌,又看了看庄七,将其丢还给庄七。
“谢谢,谢谢。”
庄七连连磕头,顾余生走进酒肆,一位年轻的姑娘朝顾余生盈盈一福,以顾余生现在的修为,一眼看出眼前的姑娘是一只黄鼠狼所变,但他并没在意,找个临窗听雨的桌子坐下来。
“公子,我们老板有信留给你。”
俏丽的姑娘把一卷羊皮递给顾余生。
“谢谢,来一碗梨花酒。”
顾余生挪了挪面前的碗。
清冽的酒从酒壶里倒出来,电闪雷鸣中,四剑门的修行者在雨中逃离,顾余生打开羊皮卷,信中内容是风四娘所留:
顾小子:
见信如晤,昔日我与你父仙葫州相逢,喜不自甚,见误半生,浣花酿酒,终难消岁月惆痕,顾白虽远,然心有羁绊,终日消沉,情丝难断。
那年你父曾及人间事,愿作人间无事人,游历天下之州,然终难抵命运枷锁,数州未至,我观你登青萍,已得人间志,我亦愿游历数州之地,以圆尊父之遗愿。
我留了一坛酒女儿红与你,是姐姐给你的祝福。
另,卖茶的老头去办一件重要的事,临行前让我将茶肆赠予你,你务必收下,当是传承了他的衣钵。
我随风而走。
此生恐难见。
祝你和莫姑娘永结同心。
你的姐姐:风四娘。
烛光下。
顾余生凝望着羊皮卷,久久未动。
“公子,这是你的酒。”
“还有茶肆的钥匙。”
姑娘端来一坛陈年佳酿,酒坛尘封,但新贴的女儿红三个字犹未褪色。
那一把钥匙锈迹斑斑。
顾余生接在手心,略显沉重。
“谢谢。”
顾余生将碗中酒一饮而尽。
又把那一坛酒存封于灵葫芦里。
窗外雨滂沱。
束状的闪电如呼啸的山林猛虎,击打在不远处的铁匠铺前。
顾余生皱了皱眉头。
对身后站着的几位妖族姑娘道:“都回去吧,今夜,我替你们守店。”
“多谢公子。”
几位黄衣姑娘朝顾余生盈盈一福,走下楼阁,有些害怕的看向窗外闪电,匆匆往地下的酒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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