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轧钢厂的年终福利也有了大概消息，厂里弄不到肉，鼓励各部门自己采办。

　　 张彪在交接班的时候把魏平川和四个中队长叫到一起，说了一大队今年的福利是每人半个猪头，看看二大队要不要一起置办。

　　 魏平川自然没意见，直接点头同意。

　　 然后两个大队长就把自己采办的申请交了上去，再晚上就剩科长和副科长了，自然没什么不同意的理由。

　　 他俩有轧钢厂的领导福利，不用担心，可手底下一百多号人的年终福利还没着落呢，既然他们想自己采办当然可以。

　　 张彪确实开始把空间仓库里的东西变现了，但仍旧不敢频繁出货。

　　 执剑堂在京城确实有靠山，有关系，但他们同样不敢大规模出货，从张彪手里得到的物资都是分给其他黑市，分批出手。

　　 那些东西对整个京城来说虽然不是九牛一毛，但顶天了就是的牛尾巴尖儿，对京城缺肉的情况并没有多大帮助。

　　 所以轧钢厂依旧缺肉，工人的福利也没什么好东西。

　　 保卫科是轧钢厂第一个申请自己置办福利的部门，不仅得到了表扬，资金方面也有支持。

　　 本来一个大队只有七十块钱的采购资金，现在直接发了一百块钱。

　　 张彪拿到采购资金，虽然按照市场价买不到足够的猪头，但他既然说了，那肯定不会食言。

　　 以前在黑市卖猪肉，头蹄很少有人买，攒下不少，足够给保卫科当福利了。

　　 年关一天天到来，市场里卖肉的地方大部分人都是兴冲冲的跑来排队，失望的回家。

　　 张彪只是告诉保卫科的人，猪头弄到了，每人半个，厂里发福利的时候一起发。

　　 轧钢厂放假这天，工人的福利也摆出来了，米面油，任选一种，大部分人选的都是油。

　　 保卫科这里就不一样了，张彪拉着板车又来了。

　　 掀开盖布，几十颗猪头摞在一起，引起一众保卫员的欢呼。

　　 每颗猪头都被从中间分成两半，保证分量一样，都是仓库自动处理好的。

　　 而且几十颗猪头的重量也没什么差别，虽然是随便挑，但挑的余地不大，随手拿一颗，然后分一半给别人就行。

　　 所有人都拿到了自己的那份儿，最后板车上只剩八颗猪头，张彪拿了两颗，递给自己手下的两个中队长笑道:

　　 “我说过，弄到猪头你俩一人一颗，好好补补脑子。”

　　 “谢谢头儿。”两个中队长接过猪头齐声道谢。

　　 “行了，过年这几天辛苦一下。”

　　 “是。”

　　 话到这里，一大队归心。

　　 剩下的几颗猪头归魏平川，张长河，武利军，张彪以及科长副科长。

　　 其实科长和副科长不用管，轧钢厂不会亏待他们，但毕竟是直属领导，啥也没有不合适。

　　 至于他们看不看得上猪头，那就另当别论了，该送还是得送。

　　 工人们领了工资和福利陆续回家，保卫科的人提着半个猪头也准备回家。

　　 眼红这种事不可避免。

　　 这年头粮食还好说，商品粮，供应粮，粮油店，实在不行可以去乡下换，总能弄到。

　　 真正缺的是油水，是肉，这也是为什么轧钢厂的年终福利明明是米面油三种，但工人们大多都选择了油。

　　 没肉，那就弄点油。

　　 只不过看到保卫科的福利后，所有工人重复了一遍去年发福利那天做过的事。

　　 一边羡慕保卫科一边暗戳戳的骂部门领导。

　　 猪头确实炼不出油，但这也是一道不可多得的肉菜，得意，这就是一众保卫员此时的状态。

　　 领了年终福利以后，轧钢厂就放假了，厂里只剩下保卫科的人在巡逻。

　　 这个年代过年其实挺没意思的，准确的说这个年代每天都挺没意思。

　　 没有娱乐活动，唯一能消遣时间的就是聊八卦，可张彪一个大老爷们去跟人聊八卦，多少有点扯。

　　 过年这几天，张彪全程有事，不过这也是这个年代的一个好处，那就是人情味儿很足。

　　 初二，张彪去了赵晴晴的娘家，就是魏平川家，吃饭喝酒，待了大半天。

　　 初三，何雨柱兄妹带着家人一起来串门，下午许大茂也来了一趟。

　　 初四，豹子派人来给张彪送请柬，全聚德大吃了一顿。

　　 张彪卖给黑市的鸭子被全聚德买走一半，所以暂时关门开门做生意。

　　 初五，轧钢厂开工了。

　　 这个年代可没有七天年假，那都是后来弄出来的。

　　 开工以后，张彪也没有晚上爬的心思，大队长这个位置就挺好，不说别的，快起风了，起风之后官越大越危险。

　　 现在这个时候老老实实的最好。

　　 黑市，张彪依旧会去，只是去的次数不多，猪牛羊这些大牲畜不卖了，只是鸡鸭鱼，卖了就撤。

　　 执剑堂也找过张彪，想再弄一批肉，这个倒是没问题，只不过每样都不超过十只，鸡鸭鱼倒是不怎么限制数量，结算方式依旧是黄金和现金，其他东西一概不要。

　　 执剑堂面前可是大赚一笔，那些东西对整个京城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但对执剑堂来说绝对是大生意。

　　 就那些东西全部出手以后，算账的时候比他们以前一年的收益都多。

　　 执剑堂确实是黑帮，但黑帮和黑帮是有区别的，新政府禁止黄赌毒。他们之所以还能用执剑堂的名头在京城生活，这三样就一点儿不能碰。

　　 黑市生意就成了他们的主要收入来源。

　　 暗门子、地下赌场这些在地方永远不会缺，只是愿不愿意，敢不敢的问题。

　　 张彪的策略也简单，隔三差五在黑市上露个面，执剑堂有需要自然会找。

　　 猪牛羊这样出肉多的牲畜他是不打算自己卖了，太危险，卖点鸡鸭鱼就不错。

　　 执剑堂尝到甜头，只要张彪在黑市出现，绝对会被请去谈一笔生意。

　　 其实这对双方都好，张彪可以把空间仓库里的东西变现，执剑堂既能挣钱又能继续当爷。

　　 别忘了，有肉才是爷。

　　 对执剑堂来说，张彪就是爷，绝对的爷，谁让他有肉呢。

　　 手里有了物资，执剑堂在别人面前也是爷，谁让他们有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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