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时间来到年底，学校放了寒假，张楠整天疯玩儿，身后的小弟也从开始的七八个变成了十几个。

　　 新加入的这几个是孤儿院的孩子，自从去年张彪答应给孤儿院提供肉食后，张楠每星期一次的送货工作风雨无阻。

　　 虽然结账的是张彪，但每次送货的却是张楠，孤儿院的孩子们看到每次张楠去孤儿院都带着一堆东西，而且每次张楠一到，孤儿院的伙食明显改善。

　　 所以这帮孩子都对张楠马首是瞻，因为张楠送货的时候还会用自己的零花钱买很多糖果零食之类的东西发给他们。

　　 张楠一个星期的零花钱两块钱，而张楠只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

　　 两块钱，很多刚参加工作的年轻人一个星期都没这么多零花钱。

　　 一个星期两块钱，张楠根本花不完，剩下的大部分都被他用来买零食糖果，笼络人心了。

　　 院长也知道张彪这是在给儿子培养班底，但也没戳破。

　　 郭院长年纪大了，护持这些孩子的时间有限，而且也没什么关系。

　　 孩子们以后想要有一番作为，必须有人带头，带头的这个人必须有关系，有后台，有资源。

　　 孤儿院的孩子根本得不到这些，而张楠正好都有，也喜欢跟孤儿院的孩子一起玩儿。

　　 张彪想给儿子培养班底，郭院长想给孩子们找个保护伞，心照不宣。

　　 以前张楠疯玩儿的时候，闫富贵偶尔会说教几句，但都是让他好好学习，不要拉帮结派之类的话，从不敢说张彪夫妻教子无方什么的。

　　 今年寒假，张楠带着大部队从闫富贵家门口路过，就算迎面儿撞上，闫富贵也不管。

　　 张彪看到过好几次。

　　 吃饭的时候张彪疑惑道：

　　 “这闫老西怎么不说教了？岁数大了，转性了？”

　　 李桂花向外看了一眼道：

　　 “年纪大了，退休了，过完年就不用去学校教书了。”

　　 张彪愣了一下道：

　　 “易中海和刘海中还在厂里干活呢，闫老西不是三大爷吗，这么早就退休了，犯错误了？”

　　 李桂花笑了一下道：

　　 “当初选管事大爷，说的是威望，又不是年纪，要论年纪他们三个一个都别想当管事大爷。”

　　 “这么说三个管事大爷闫老西年纪最大？”

　　 李桂花点了点头继续道：

　　 “过完年闫富贵就六十一了，刘海中应该是五十九，易中海好像还要小一岁，应该跟你爹同岁。”

　　 张彪点了点头，父亲张大彪虽然牺牲了，但年纪他倒是记得，过完年五十八。李桂花比张大彪小两岁，过完年五十六。

　　 只是张彪没想到三个还是大爷的年纪是反着来的。

　　 “怪不得，我以为闫老西转性了，原来是退休。

　　 不过退休也挺好，他不是喜欢钓鱼吗，这下有大把时间钓鱼了。”

　　 “三大爷的儿女都成家了，就剩他们老两口，拿着退休工资，儿女偶尔来看看，再说身边不是还守着老大嘛，也不错。”赵晴晴接茬道。

　　 虽然张彪喜欢称呼闫富贵为闫老西，但赵晴晴觉得闫富贵除了爱算计别的还凑合。

　　 好歹是街道办任命的管事大爷，多少有点威望，而且年龄在那儿摆着，直接叫闫老西不太合适。

　　 所以称呼的时候一直都是三大爷。

　　 张彪嗤笑一声，然后道：

　　 “就他那个爱算计的性子，早就把那点儿父子情分算计没了，闫解成那是没办法，工作在轧钢厂，房子也安排在院儿里。

　　 你看看闫解放兄弟俩，结婚以后回来过几次？闫解娣结婚后回来过几次？

　　 也就过年的时候回来走个过场。

　　 老两口真要有个病啊灾啊的，哥仨谁都不会出头。”

　　 赵晴晴一想还真是，她几乎没见过出去住的那俩回来，除了过年，而且就算是过年，回来吃个饭就走。

　　 扭头看向自己婆婆问道：

　　 “妈，您平时见到过闫家老二老三回来看三大爷吗？”

　　 “好像见过吧。”李桂花不确定道。

　　 张奶奶放下筷子道：

　　 “前院儿的闫富贵，后院的刘海中，一个是把亲情算计没了，一个是把亲情打没了。

　　 加上中院的易中海，连个教育孩子的机会也没有。”

　　 “您老这足不出户，心里却门儿清啊。”张彪及时送上一记马屁。

　　 “那是，奶奶我看过的事儿比你们认识的人都多。”张奶奶傲娇道。

　　 张彪两口子马上伸出大拇指。

　　 恭维完奶奶，赵晴晴继续道：

　　 “要说三大爷把亲情算计没了我能理解，这把亲情打没了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没别的原因吗？”

　　 “你见过饭后消食活动是打儿子的吗？”张彪随口问道。

　　 赵晴晴摇头。

　　 “你见过因为喝完水放茶杯挨揍的吗？”

　　 赵晴晴摇头。

　　 “那你见过因为吃饭的时候吧唧嘴，吃太快，吃太慢，挨揍的吗？”

　　 赵晴晴继续摇头，但眼神已经变了。

　　 “那你见过因为不说话和话太多挨揍的吗？”

　　 张彪这次问完，赵晴晴震惊道：

　　 “这些都是刘海中打儿子的理由？”

　　 “对啊，刘家老二老三就因为跟老大顶嘴也能挨顿揍，那叫声，跟上大刑差不多。

　　 小时候我们几个最喜欢看的就是刘海中打儿子，那叫一个刺激，没谁了。”

　　 赵晴晴脑补了一下画面，瞬间恶寒，同时也理解为什么说亲情被打没了。

　　 张楠在三江口吃完碗里的饭菜，放下筷子道：

　　 “我们班有个同学，他跟他妈经常挨揍，他说长大以后要打死他爸。”

　　 “那就是畜生了，儿子都对他这么大仇。

　　 相比起来，二大妈幸福多了，起码没挨揍。”张彪总结道。

　　 “老爹，那你以后也不许打我妈了。”张楠继续道。

　　 张彪闻言一愣，赵晴晴也一脸疑惑，张奶奶和李桂花看张彪的眼神充满危险。

　　 “我什么时候打你妈了？我怎么不知道。”

　　 “就上次，祖奶奶不舒服，我跟你们睡的时候，我半夜听见啪啪的声音，然后我妈喊疼，说受不了。”

　　 张楠的话一出，张奶奶和李桂花一脸笑意，赵晴晴满脸通红。

　　 张彪尴尬道：

　　 “那不是打，那是……那是……”

　　 解释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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