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岁冬日,无雪!”
“且整个冬日,连最冷的三九天,都格外暖和。”
龙岁岁半睡半醒间,听到女主娘和皇帝爹在讨论政务。
与那位在酒肆暗中发狠的人的猜测不同,作为万能的穿越大女主,韩攸宁怎么可能做不到“防患于未然”?
说句不好听的,随便一个想要看帝后笑话的人,都能想到的事儿,拥有女主光环的韩攸宁如何会想不到?
他们夫妻去年年底才抵达京城,似乎并没有完全感受到去年冬日的异样。
但,韩攸宁是女主,更是一路辅佐丈夫从街头小混混成长为雍王、乃至皇帝的大女人。
她真的运筹帷幄,算无遗策。
整个冬日,京畿地区没有下雪,气温还格外暖,似乎看着只是天气情况。
而有见识、有经验的人都会知道,气候会直接影响到来年庄稼的收成。
比如——
“冬日无雪,春日、夏日可能就会没有雨!”
“冬日太暖,来年可能就会发生虫灾。”
韩攸宁略带忧色的与杨复礼说道。
“冬日无雪,夏日就无雨?那岂不是说今年会有旱灾?”
杨复礼非常好学,对娘子更是无条件的信赖。
他仔细思考着妻子的话,并努力在自己看过的奏折里找到相应的证明——
“是了!我想起来了,有位京郊的县令,曾经上过一道折子,提到春日无雨,地里春苗都受到了影响!”
“只是,这人品级低,上报的事情也并不大,奏折便被中书省丢掉了角落里,若不是我想学习批阅奏折,命人找来了这些奏折,我都不知道呢。”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朝中某些重臣的倚老卖老,嚣张霸道。
他们,独揽朝政,根本就没有把皇帝放在眼里。
不只是杨复礼这个新君,就连先帝,也多次被欺瞒、掣肘。
否则,大雍朝也不会有暗卫的存在。
杨复礼的思维果然够发散。
或者说,他和娘子回到京城后,所要面对的问题太多太多。
而他们信任的只有彼此。
所以,两个人忙得几乎是团团转,解决一个问题的同时,另一个问题也不会忽略。
“提到暗卫,娘子,我已经放出风声,欲裁撤暗卫,组建锦衣卫。”
“就在今日早上,娘子,你猜,谁主动进宫来求见我了?”
杨复礼又是熟悉的痞笑,他歪着头,带着几分促狭。
都不用韩攸宁做回答,半睡半醒的龙岁岁都忍不住要送给亲爹一对大白眼——
还能有谁?
当然是暗卫的指挥使,或者副指挥使!
好好的朝廷鹰犬,有官职、有奉银的正规军,一旦皇帝裁撤,那就是没了主子的孤魂野鬼,游勇散兵。
之前暗卫一直不出现,指挥使、副指挥使仿佛死了一般,他们不是真的要作死的想要被裁撤,而是想要待价而沽,好好的抻一抻新来的帝后夫妇。
没想到,杨复礼这个新君竟是这么的“流氓”:你不露面?好,那就直接裁撤!
指挥使&副指挥使:……就是想多要些好处,您不给就不给,干嘛直接翻脸、掀桌子啊。
偏偏,人家是皇帝,还真就有掀桌子的底气。
暗卫跟满朝文武还不同,完全就是皇家的走狗,是皇权下的产物。
暗卫能够依靠的,也只能是皇帝。
皇帝一旦翻脸,他们还真就没有任何办法。
“指挥使还是副指挥使?亦或是两人一起?”
韩攸宁却不会像龙岁岁那般没有耐心。
她对杨复礼,真的是耐心、细心又尽心。
咳咳,养成系的快乐,非经历者所不能懂啊。
“不愧是阿宁,一猜即中。”
杨复礼习惯性的竖起大拇指,对着韩攸宁就是一通马屁。
他就知道,娘子与他最合拍了。
总能猜到他的问题,也总愿意配合。
龙岁岁麻木脸:……懂了!夫妻间的小情趣嘛!
龙岁岁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整个人便仰躺在了矮榻上。
摊手摊脚,鼓鼓的小肚子,微微起伏着。
好困啊,而小孩子,就是需要多多的睡眠。
龙岁岁打瞌睡打得心安理得。
耳边,依然是帝后夫妇的谈话声。
杨复礼:“两位指挥使跪地谢罪,说他们怠慢了我这个新君。”
“还推辞:先帝驾崩,诸事繁杂,暗卫忙于处理,这才——”
韩攸宁淡淡的回了句:“狡辩罢了。”
“是啊!不过,接下来,两人倒是颇有些诚意,不但将所有暗卫的花名册都交了出来,还交出了几箱子这些年检查百官的记录!”
“阿宁,你猜,那些记录都写了啥?啧啧,真是好生精彩啊。就是画本子,都写不出来的精彩。”
韩攸宁点头回道:“嗯,虽然不知道具体记录了什么。但可以想象!现实永远比虚构更魔幻!”
杨复礼:“哈哈,阿宁说得对!确实非常的魔幻啊!比如那位国子监的祭酒,天天一副清冷高贵的读书人模样,谁能想到,他居然特别的抠门,哈哈哈,内衣破了都要补啊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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