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人算不如天算
在林氏等人的追问中,秦君宇道出了他与楚家五小姐的交集。
原来,之前有次留宿荒外时,他去野外打猎,遇到了几个采野菜的楚家女眷。
还没走远,就听到惊恐的尖叫声,是楚家的一个姑娘见到一条大黑蛇,吓得不断叫唤。
他返身打死了蛇,并等听到声音的楚家儿郎赶到后,才再次离开。
如今一听到联姻,他便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被蛇吓到的姑娘,越想越是心动,就冲动地说了出来。
秦济几人很快便知道是哪位姑娘了。
楚绍的儿子多女儿少,还待字闺中的,唯有一个庶出的幼女四小姐。
她长得盘靓条顺,温婉动人,难怪儿子只一眼就喜欢上。
事关生死以及儿子的心意,秦济夫妇俩立马就高兴地同意了。
只秦若珊担心楚家有变故,不想高兴得太早。
另一边,裴氏道出了让秦若岚嫁给六公子的话,被秦君屹一盆冷水泼下:“楚翊对妹无意。”
裴氏不相信:“怎么会?你妹长得这么漂亮,性子又温柔体贴,他哪点看不上?”
“听闻喜欢楚翊的女子不胜枚举,岚岚在他眼中,或许只是其中一人。”
“那他喜欢谁?”
“我不知道。”秦君屹结束话题,“总之,你让妹歇了这份心思。”
躲在一旁偷听的秦若岚现身走出,双眼含泪问道:“他是不是喜欢姗姗!”
“不是。”秦君屹肯定道。
秦若岚心里好受了一点,但也只那么一丢丢。她扑到裴氏怀中,低声痛哭。
秦君屹并未滞留,返身回到苏云宛身边。
四房众人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将秦君宇有心求娶楚家女的事告诉他们。
秦君屹和苏云宛相视而笑: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开饭,启程,又过半天。
队伍再一次留宿荒野。
如同风水轮流转一般,秦君屹、苏云宛和四房夫妇四人一起携礼前往楚家,表明了求娶之意。
楚绍夫妇听了,面面相觑,也生出一股机关算尽反成空之感。
不同于中午的说亲,这次楚绍当场叫来小女儿楚菲。
楚菲只恭敬道:“女儿全由父亲做主。”
身为楚家儿女,婚姻之事确实没有话语权,只凭父亲一人做主。
由此,两人就算口头定亲了。
这次的秦楚两家联姻之事,开端困难,过程曲折,结局出人意外,但还算喜事一桩。
秦楚两家喜气洋洋,卢家却愁云密布。
他们好不容易请来老夫人,非但一点好都没落着,还要伺候一个老祖宗。
不但路上要人力抬着她走,还要单独为她向官差高价购买好饭好菜。
老夫人一边吃着高价饭菜,一边抱怨众人没有抬好担架,好几次都害得她差点摔倒。
天黑后,没了帐篷和药草驱蚊的老夫人被山里的毒蚊子叮了好几个大包,又痛又痒难受得要死。
老夫人再顾不得面子,对有病又有伤,瘫倒在地的卢政道:“娘留下只会给你们增添负担,还是回秦家去。”
“娘啊!您不能丢下儿子啊!”一大把年纪的卢政哭嚷得像个孩子似的,紧紧抓住她的手不放。
“娘现在有心无力,待娘有钱了,再偷偷补贴给你。”老夫人道。
提起钱,卢氏突然眼睛一亮:“母亲,当初京城外的长亭送别时,我二哥送给您三百两做盘缠,您完全可以向屹哥儿要回来啊!”
“是啊娘,有了这钱,咱们就可以买车买粮,再不用这么艰苦了。”卢政兴奋得面色潮红。
可老夫人却道:“那点银两早就用完了。”
“现在秦家有了钱荣,钱财必然充盈,只要您提出来,屹哥儿必然会还给您的。”
可问题是,老夫人不愿提。
真要是伸手要回这笔钱,那她就再也回不去秦家了。
这整天下来,她才发觉前些天在秦家过得有多好。
在秦家时,衣食住行样样妥帖,根本不会像今天这样狼狈和劳累。
一路上,她好几次都产生了回秦家的念头。可卢家一家人尽心侍奉,她不能撇下他们不管,这才隐忍到现在。
她是个精明的人,不愿意将后路彻底断绝,故而说什么也不答应跟大孙子要钱,还怕在卢家越陷越深,闹着要回秦家。
卢政只好采取缓兵之策:“那您过些天再回吧,咱们趁机把依依的婚事办了。”
一提婚事,岑依依就委屈得直落泪:“祖母,他们要我给君丰表哥做妾。”
原来,那次落水后,卢君丰既坏了她的名声,又扬言负责任娶她,遭受到卢政夫妇的坚决抗拒。
最后双方各退一步,许她作为一个妾室纳进门。
岑依依气得差点吐血,可她因落水、风寒、疲劳等导致浑身酸痛难受,再无法一个人跟上队伍,急需依靠人搀扶着走,就只好先答应下来。
但她要求到了幽州城好好办一场婚礼,才肯正式入卢家。
卢君丰拗不过她,只好答应下来。
如今婚事重提,岑依依希望秦老夫人能为她做主,让她嫁给卢君丰做正妻。故而一开口不是反对婚期提前,而是控诉做妾。
老夫人如她所愿,将卢政夫妇和卢君丰训斥一顿,直骂他们糟践人。
可以卢氏为首的卢家女眷曾跟岑依依发生过肢体冲突,绝不许她作为正妻。
为此,她们还搬出岑依依与死去的官差合谋之事,还怀疑她早就污了清白。
岑依依气得恨不得撕了她们的嘴。
卢氏突然厉声道:“你明明答应了的,现在来反悔,还有没有一点诚信可言?你要是着实不愿,咱们也不勉强,现在就给我滚出卢家!”
岑依依即便身体好转,也没有自信靠自己一人走到幽州城,只好可怜巴巴地望着老夫人:“外祖母,我不想嫁人了,您就把我当丫鬟,让我伺候您左右吧!”
她早就发现老夫人想回秦家,就带她一起回去吧!
然而,岑依依的算盘打得咚咚响,老夫人却深知无法秦家再不容她。
老夫人不忍她一人飘零,便想撮合她跟卢君丰,给她找个依靠。
见卢家态度坚决,老夫人突然调头劝道:“做妾就做妾吧,只要丰哥儿真心喜欢你就好。”
岑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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