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禾似乎已经下定了这么做的决心,贝琳想劝她,却也知道她的话,以及对未来的担忧,并不全是错的。
婚姻是两个家庭的事情,黎禾亲生父母那边暂且不说,而整个黎家,大概就找不到一个长辈会同意他俩在一起。
也是见鬼,她身边的人,最近就没有一对感情是顺利的。
“可是你想的都是十年二十年后的事情。”贝琳还是不希望她就这么草率找个人嫁了,“现在你们深爱彼此,你想想,你能做到看着黎准娶别人而无动于衷么?”
那边黎禾沉默开去,‘我能’两个字到了喉咙口,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光是想想那个画面,都嫉妒的发狂。
等了几秒见她没有回答,贝琳大致能猜到她这会心里所想,“我的建议是,不要一味悲观,你们的感情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与其草率做下可能抱憾终身的决定,不如和他好好商量,跟你在一起,他跟家里会闹翻,可这也不代表你们分开,他就会因此跟家里和解,恐怕最终关系只会更僵。”
黎准爸妈两人,一个比一个专制。
事实上,在贝琳看来,他们不是不同意黎准跟黎禾在一起,而是不同意他们的儿子,跟任何一个他们安排之外的人在一起。
除非黎准能恰好爱上他们安排的结婚对象,又或者断情绝爱,在婚姻这件事上做一个任由父母操控的提线木偶。
“这件事我已经决定好了,你不要再动摇我的决心了。”黎禾嘴硬的说完这句,直接把电话给挂断。
这边,贝琳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屏幕,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趴在扶手上,盯着看不见星星和月亮的夜空出神的想了会这件事,想给黎禾发微信叫她再好好想想,但又觉得现在说太多,恐怕只会激起她的逆反心理,最终适得其反……
算了,先看看接下来的情况再说吧。
毕竟现在所有的担心,还都有些为时过早,至少黎禾想草率嫁人,黎准那一关她就很难过……
本来还想继续再吹会风,只是脸上却突然一凉,夜风夹着雨点迎面而来,贝琳只好转身进了室内。
这雨很快淅淅沥沥下起来……
贝琳关好房间窗户,再看手机时,恰好有条短信发过来。
是林一凡,问她想的怎么样了。
贝琳依旧没有跟他合作的意思,只是想到林贝贝,以及不久前她发现的事情,到底还是给他回了条短信。
‘你那边现在方不方便说话?’从林衍笙和陈阿姨这里问不出的事情,或许林一凡能给她答案。
毕竟那天林一凡话里话外都在跟她传达着一种,他对林贝贝这些年的成长很了解的意思,而且她收到的那条只有声音的视频,他好像也是知情的。
她承认,现在她是受不住‘诱惑’了……
林一凡很快回过来,‘陈靖不在,你过来的话我让我的人下去接你。’
‘好,我半小时左右到。’回完这句,贝琳把手机收进口袋,离开房间。
室内电梯直达地下私人停车库,贝琳随意开了一辆,从别墅离开。
雨好像又大了些。
贝琳心底好似有一根绷的很紧的弦,在这个弦彻底断开之前,她要是再不弄清楚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想她大概会疯……
车子加速划破雨幕,却最终被人拦截在半途。
吱——
雨夜中,刹车声异常刺耳。
但凡贝琳反应再慢一秒,就一定会撞上拦在她车前的那辆黑色宾利。
白天她就是坐那辆车去的孙老那里。
车子停下不久,前车驾驶座车门打开,林衍笙从里头出来,然后径直往她这边过来。
很快,她这辆车副驾驶车门被打开,林衍笙坐进来。
碰!
车门又关上。
一时间,耳朵里只剩下落在车窗上的细密雨声。
短短几步路的距离,林衍笙身上依旧沾染了雨汽,深色西装瞧不出是否淋湿,但发丝之间夹杂着些许水珠,而他说话时,嗓音似乎也沾染了雨夜的清冷,“去哪?”
贝琳的心跳还因为刚刚差点撞上前车而难以平复,对她来说四年前那场车祸依旧是难以忘记的心理阴影。
而他明明也知道,还用这样的方式拦停她的车!
贝琳深呼吸将心底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给压下,侧头看向他时,脸上那个不达眼底的笑显得很僵硬,“空虚寂寞冷出去找男人。”
闻言,林衍笙眸色沉了沉,就听见她又说,“看来我运气还挺好,刚出来就有林总这样的极品自己送上车了。”
林衍笙忽略掉她语气里的轻浮,眉心微皱,“酒醒了么,你就开车?”
“怕我跟你一样被查酒驾?”贝琳冷嗤了声,反问。
这气氛,怎么都有点剑拔弩张争锋相对的意思。
可偏偏贝琳这时却解开身上安全带,往他那边靠了靠,“你要有那个意思,我就带你去开个房,你要没那意思趁早下车,别妨碍我找别人。”
林衍笙的脸一下就黑沉透底,就在贝琳以为他要发火的时候,这人却不按常理出牌,“开什么房?掉头回家不是更方便?”
“那也行。”贝琳重新扣上安全带,车子往后倒了点,然后直接掉头,疾驰着往盛锦方向开去。
一路上车里都很安静。
车子进了地下车库,停的还是原本的那个位置。
一熄火,贝琳便再次解开安全带,与此同时另一只手扯住他领带,没了安全带的束缚,她跟个脱了缰的野马似的,直接亲上去。
后来怎么进的电梯,又是怎么上的楼,贝琳脑子里完全是空白的。
等后背撞进床垫,林衍笙的吻从她唇上到了她颈窝间,贝琳好像才有了开口的机会,“我们现在算是假戏真做?”
两个人纠缠的呼吸乱成一团。
贝琳说话时喘的跟才跑了八百米一样。
箭在弦上,林衍笙动作停顿一瞬,而她脖子里的热度也在这时短暂消失。
他微微支起上半身。
两人从外头进来后,连房间的灯都没有开,这会隔着黑暗,只看得见彼此模糊的轮廓。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林衍笙似乎想起身离开。
而贝琳再次扯住他脖子里碍事儿的那根领带,黑暗中含笑的嗓音贴在他耳边嘲弄,“林衍笙,你是不是真不行?”
“才怪。”林衍笙哑着声音接了俩字,本就所剩无几的理智在这一瞬间全部土崩瓦解,他彻底沉下月要身,身体力行的反驳贝琳不久前的那一句他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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