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繁繁是家里的独女,她妈妈的东西,自然全部都是她的。
她虽然没有会和她争家产,争的你死我活的兄弟姐妹,但不省心的亲戚,却有不少。
从她外公开始,对家里的亲戚就很宽容。
沈合美还在的时候,对那些亲戚也还算大方。
今天这个创业,明天那个公司需要周转,后天有个合作想走后门,大后天家里有个孩子刚毕业,想去沈氏当个部门主管……
不是特别过分的情况下,沈合美睁只眼闭只眼也就帮了。
可以说目前为止,沈家有好大一笔烂账在外头,进了沈氏当蛀虫的亲戚也不少。
沈合美从没催着还过钱,那些亲戚也就装聋作哑,直接不提。
至于那些个在沈氏工作的,沈合美倒是和沈繁繁讲过一些大致的情况,就是怕她接手沈氏之后识人不清。
沈繁繁现在想起来这件事,倒不是说准备去讨回这些账,过去的也就算了,她反正也不差那些钱,但这些人要是趁着沈合美去世,搞一些不安分的事情出来,那她不介意将他们过去欠下的那些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哪怕讨不回来,也要搅的那些人不得安宁。
她打定主意之际,徐司宸却直接一盆冷水泼过来,“你防得住?”
沈繁繁:“……”
她一不小心就听出了他话里的嘲讽。
沈繁繁自我认知清晰,好像确实应该是……防不住。
“我这里有个让他们不敢撒野的方法,想听么?”见她有些挫败的垂下眼,徐司宸又演起好心人来。
“我是不学无术,但我不是没脑子。”
沈繁繁后头虽然考了个不错的大学,但她心里清楚,自己这个大学有百分之八十的分都是复读那一年,徐司宸帮她恶补来的。
进了大学她又开始放飞自我。
所以除了复读那一年,她人生其余所有学生时光,都是不学无术里混过去的。
这是事实,沈繁繁没什么需要掩饰的,反正她这一辈子也确实没有有过什么大志向……
至于徐司宸说的那个办法,只要不是脑子有问题,都不会猜不出来,沈繁繁白他一眼,冷笑,“你不就是想说,让我继续和你在一起,有你们徐家震慑着,那些人就不敢撒野了,对吧?”
“嗯,要不要考虑一下?”即便已经看出她的态度,徐司宸还是一脸认真的问她。
沈繁繁也回答的干脆,“不考虑。”
这个答案半点没让人意外。
不过都在北城,徐司宸也没什么好不放心的,她那群亲戚搅不出多大的风浪来。
“徐司宸……”
他这会心里在想什么,沈繁繁多半也能猜到。
但既然已经分手,沈繁繁就想提醒他,不要多管她的事。
可这话到了嘴边,才刚喊了他的名字,便有敲门声传进耳朵。
“繁繁,家庭医生到了,我们现在方便进去吗?”敲门声后,是贝琳‘贴心’的询问声。
方不方便……
沈繁繁嘴角微抽,她有理由怀疑,就她和徐司宸在房间单独待着的这二十多分钟,贝琳恐怕已经在外面脑补出二十多万字的狗血剧情来了。
等她应声,贝琳才拧开门锁,领着家庭医生进来。
于此同时,徐司宸也从床边站起了身。
“繁繁,你哪些地方不舒服,自己和医生说。”贝琳觉着病情描述,还是得沈繁繁这个病号自己来。
“就是头有点晕,然后发烧。”沈繁繁简单说了下。
家庭医生从随身携带的出诊箱里拿出体温枪,测了下,结果很快出来,“三十九度八,差点就四十了,沈小姐,你这得挂水。”
说话时又拿出听诊器,做了一些别的检查。
“我吃退烧药不行吗?”沈繁繁听见挂水,眉头就皱起来,“我这会不太方便挂水。”
底下灵堂布置好了,她到这会还没下去看过。
天一亮,陆续就会有人过来吊唁,她势必要在楼下待着,压根抽不出时间来挂水。
“沈小姐,你这个温度最好挂水,否则温度再上升,引起别的并发症,那就不是挂水能解决的了。”家庭医生不建议她只是吃药。
贝琳也打住她试图继续说服医生的话,“繁繁,你听医生的,这会还早,挂个水顶多两小时,这期间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替你在楼下守着。”
这会天才刚亮,就算吊唁,应该也不会有人来这么早。
一旁徐司宸也是那句,“你听话些。”
沈繁繁没有办法,只能伸出手来,“医生,麻烦你快点。”
来之前大致知道她的症状,家庭医生带了药过来,这时她配合着伸手,针头扎进手背,水很快便挂上了。
“沈小姐,我等您挂完水再走,期间您有什么问题,随时喊我。”挂上水,家庭医生收拾好自己的出诊箱,跟着森左出去。
沈繁繁靠在床头,看一眼缓慢滴着的药水,不一会,视线停在窗边站着的男人身上,“好了,家庭医生来过了,也诊治过了,你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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