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牛山大田村外的官道上,十多名小刀会的弟兄一如往常的抵达了这里。
“掌柜的,每人一碗好茶!”
他们大步地走进了官道旁的茶棚,对着茶棚掌柜的喊了一嗓子。
“刘爷,你们稍坐,茶水马上就来。”
茶棚掌柜眼底闪过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厌恶色,旋即去烧水泡茶了。
小刀会的实力并不强,手底下的也都是收拢的一些地痞。
他们靠着在官道上盘剥过路的行人车队,收取一些银钱。
除此之外,他们垄断了周围两个村子的食盐生意。
他们从官府的食盐店铺里购买来了官盐。
然后加价卖给这两个村子的百姓。
现在官府的食盐店铺售卖的官盐是五百文一斗,可是他们却加价到了九百文一斗。
面对小刀会赚取差价的生意,官府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以往小刀会会定期的向韩家送孝敬的。
韩家在收拢了各方的孝敬后,会打点官府上上下下的官吏。
所以小刀会明目张胆的做这些生意,却没有人管。
这两个村子的百姓谁要是敢去别处购买食盐的话,那就会遭到他们的报复和迫害。
小刀会依仗着这两个生意,这小日子过得倒也不错。
“刘爷,茶来啦。”
不多时,热气腾腾的茶水就奉送到了十多位小刀会弟兄的桌上。
小刀会的人在茶棚里谈笑着,喝着茶,等候着肥羊送上门。
一碗茶还没喝完,远处就有一运输布帛的车队缓缓而来。
看到那几辆满载着东西的大车,小刀会的众人脸上露出了兴奋色。
这车队一看就是不差钱的。
“弟兄们,干活儿了!”
小刀会的刘爷放下了茶碗,站起了身。
十多名小刀会的弟兄也都跟着走出了茶棚,拦住了布帛车队的去路。
“哎呦,这拉的是什么呀?”
小刀会的刘爷打量了一番覆盖着油布的大车,笑吟吟的询问。
“回刘爷的话,这是我们张氏布庄从江州那边进的布帛。”
领头的张家管事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你们张氏布庄现在的生意是越做越红火了啊。”
刘爷开口道:“这么多的布帛,可能卖不少银子呢。”
“我们都是小本生意,小本生意。”
张家管事赔笑着说。
“看在都是老熟人的份上,今天给十两银子就行了。”
刘爷和张家管事寒暄了几句后,开口要银子。
倘若是以往的话,张家管事早已经将沿途打点的银子准备好了。
毕竟他们是做生意的人,是不愿意得罪这些地头蛇的。
往往还会多给一些孝敬银子,以避免对方的刁难。
可是今儿个小刀会的人索要过路费,张家管事却站在原地没动。
“刘爷,刚才黑旗会的人已经在前边的路卡收过银子了。”
张家管事道:“他们说黑旗会收了银子,我们一路到县里,都不需要再给银子了。”
张家管事说着,还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份凭证。
“您瞧瞧,这是黑旗会开给的凭证。”
小刀会的刘爷听闻黑旗会的人收了银子,眉头当即皱了起来。
他从张家管事的手里接过了凭证,只见上面写着一些字,还盖着鲜红的印章。
他大字不识一个,压根就看不懂上边写的什么东西。
“你们瞧瞧,这写的啥?”
刘爷将凭证递给周围的小刀会弟兄,让他们认一认。
小刀会的弟兄看了凭证后,均是摇头。
“这鬼画桃符似的,我不认识啊。”
“该不会是假的吧?”
“......”
他们和刘爷一样,同样是文盲。
面对张家管事拿出的这个凭证,压根就不认识。
“刘爷,这凭证上写的布帛价值二百两白银,道路修缮银已经收取,以此为凭,沿途路卡不得再收取任何银两......”
张家管事鄙夷的看了一眼大字不识一个的小刀会弟兄们,主动的替他们念出了凭证上的内容。
“道路修缮费是啥玩意儿?”
小刀会的刘爷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
张家管事解释说:“方才黑旗会的人说了。”
“如今这官道坑坑洼洼的,需要银两修补。”
“所以特从过路的行人商队征收一点银子,以修葺道路,以方便以后车队通行。”
面对这个收取银两的理由,张家管事还是比较认同的。
这官道常年没有人维护修补,他们这些大车走一趟当真是遭罪。
特别是遇到下雨的时候,坑坑洼洼的,大车的轮子经常陷入泥坑里。
现在黑旗会收取一些银子修补官道,他是举双手赞成的。
况且人家黑旗会也没多收。
他们的货物价值二百两银子,人家黑旗会才收取二两银子而已。
而且有了这个凭证,那沿途不用再多缴纳别的银子。
比起以往而言,他们可节省不少呢。
正因为如此,他才欣然缴纳了银子给黑旗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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