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山营临时营地内,灯火通明。
上百口大锅架起来,柴火烧得噼里啪啦。
大锅内熬煮着张云川从泗水县城内采购的猪肉,每一块都是切的宛如手掌一般大小,煮得热气沸腾。
在猪肉的大锅旁边,伙头兵们切菜忙碌着。
从泗水县城酒楼请来的大师傅们,正抡着锅铲子,在炒菜。
“快端走,端走!”
有系着围裙的大师傅炒好了一大盆菜肴,马上就要炒才一个菜,忙得满头大汗。
张云川新官上任,自然也要烧三把火。
只不过他不是立威,而是准备请镇山营的弟兄好好的吃一顿。
在忙得热火朝天的大锅不远处,一名名衣衫褴褛的原镇山营弟兄坐在地上,闻着飘来的香味,直吞口水。
他们时不时地朝着远处张望,渴望马上就开饭。
在他们的对面,则是坐着整齐划一的原巡防军补充营的弟兄。
这些补充营的弟兄都是张云川在临川府招募并且加以整训的。
如今他们都将随着张云川一起,编入镇山营。
张云川身穿着厚重的甲胄,系着战袍,站在双方队伍的中间,看起来威风凛凛。
“弟兄们!”
张云川环视了一圈坐在地上的补充营弟兄和原镇山营弟兄,扯着喉咙大喊起来。
张云川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三千多双眼睛,齐刷刷地都看向了张云川。
“我叫张大郎!”
“新任的镇山营校尉!”
张云川声音洪亮而富有穿透力。
镇山营的士兵们席地而坐,安静的打量着这位新校尉。
“这里有许多弟兄对我可能很陌生,没有听说过我的名字,也不知道我从哪里来!”
张云川望着原镇山营的弟兄,摆摆手道:“不过那没关系!”
“因为以后我们要在一个锅里舀饭吃,有的是机会熟悉!”
“我和你们一样,先前也是流民!”
张云川顿了顿道:“承蒙黎大人,叶将军赏识,承蒙弟兄们抬爱,所以才担任了这校尉一职。”
许多镇山营的弟兄不知道张云川的经历。
现在一听,顿时炸开了锅。
他们交头接耳,低声的议论起来。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张云川一个流民,竟然一跃成为了一营校尉。
这让他们惊诧的同时,又羡慕不已。
“我是流民出身,所以也知道弟兄们都不容易。”
“但凡有几亩薄田,有自己的房子,也不至于到军中当兵吃粮!”
张云川的话,顿时触动了几乎所有士兵们的心。
“我看到你们衣衫褴褛,看到你们吃不饱饭,我这心里啊,难受!”
张云川指了指远处炒菜做饭的地方道:“所以啊,我今天专门去泗水县城内买了肥猪,请来了大师傅。”
“我要请大家吃一顿饱饭,算是我张大郎的见面礼!”
“大家伙觉得怎么样!”
“好!”
安静的人群顿时爆发出了震天的喝彩声。
他们的军饷粮食都被上头克扣,他们每日吃的就如同猪食一般。
张大郎校尉一来就请他们吃肉吃饭,这让原镇山营的弟兄心里都是欣喜不已,觉得这位校尉大人人好!
张云川看到欢呼雀跃的士兵们,压了压手,让他们安静了下来。
“这待会吃了肉,吃了饭,那以后就得听我张大郎的吩咐,大家伙说好不好?”
“好!”
“校尉大人,我们以后都听您的!”
“校尉大人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
张云川是流民出身,又要请他们吃饱饭,顿时赢得了广大士兵的心。
他们觉得这位校尉大人与别的那些高高在上,不拿正眼瞧他们的校尉不同,他们愿意追随。
“好!”
张云川笑着道:“只要你们跟着我好好干,不说吃香的喝辣的,我绝对不会让弟兄们饿肚子!”
“我张大郎也将话撂在这里!”
“我张大郎要是克扣你们的一两银子的军饷,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张云川的这一句话,让士兵们都是震惊不已。
这天底下竟然还有不克扣军饷的将领?
“而且从我开始,所有的军官,也都不允许克扣军饷,不允许随意的欺压打骂咱们的弟兄!”
“咱们能够聚在一起,那都是缘分,是并肩作战的弟兄!”
“谁要是敢欺负我的弟兄,我第一个不答应!”
张云川望着众人说:“弟兄们,以后谁敢克扣你们军饷,肆意的欺负打骂你们,你们直接告诉我,好不好!”
“好!”
“校尉大人英明!”
营地内又爆发出了一阵阵欢呼声,那是对张云川这位新上任校尉的认同。
张云川觉得与其让负责军法的都尉监督,不如让广大的士兵监督。
这样才能让那些有贪念的军官不敢伸手。
“这一次我不仅仅来了,还带来了补充营两千多弟兄!”
“他们都是跟着我几个月的弟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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