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临漳县、流民大营。
几个入口均站着手扶着长刀的左骑军军士。
左骑军军士面容冷峻,浑身透着浓烈的杀气。
一队队左骑军军士正在流民营地内四处抓人。
“站住!”
“哪里跑!”
许多流民面露惊慌,钻出了破烂的窝棚后试图逃走。
可很快就被左骑军军士堵住了。
“嘭!”
左骑军军士飞起一脚踹在了一名流民的后背上。
那流民哎呦一声,直接摔了一个狗啃泥。
“不许动!”
这流民欲要爬起来的时候,几支寒光闪闪的长矛已经抵住了他的身躯。
“捆起来,带走!”
一名左骑军队官看了一眼这满脸惊恐的流民,挥挥手,这名流民就被五花大绑带走了。
流民大营内鸡飞狗跳,左骑军在四处的搜捕抓人。
不断有流民被揪出来拖出了大营。
流民们聚集在窝棚周围,望着那些杀气腾腾的左骑军军士,一个个心惊胆战。
他们是得知左骑军都督张大郎要给他们这些光州节度府逃难的流民一口饭吃,他们这才来投奔的。
可现在左骑军四处的搜捕抓人,让他们很是害怕。
“左骑军怎么四处抓人呐?”
“听说许多大户人家缺少奴仆,左骑军这是将人抓去当奴仆呢。”
“啊?”
听到这话后,周围的流民都是露出了慌乱色。
“那张都督不管吗?”
“呵!”
“他管什么?”
“他就是幕后主使!”
“他将大家伙从各处欺骗而来,为的就是方便给那些权贵和大户人家抓人。”
“你想啊,咱们都待在这个营地里。”
“左骑军将几个出口一堵,那咱们就成了瓮中之鳖。”
“到时候男人被抓去当苦力,女人抓去给权贵玩弄。”
“我的女人昨天就被抓走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唉,我们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这刚逃出虎穴,又进了狼窝。”
“这张大郎太坏了!”
“......”
左骑军这一次是在搜捕三香教的教徒。
可是在有心人的故意煽动和谣传下,却变成了张大郎沦为权贵和大户的鹰犬,专门针对他们流民的一个阴谋。
这谣言是越传越离谱,到了最后已经谣传成为了张大郎要将他们这些人全部坑杀,以避免浪费粮食。
流民们最开始是来投奔张大郎的。
毕竟他是光州节度府流民出身,如今身居高位,又听说他为流民做主,所以他们想过来谋一个活路。
可现在听到这些谣言后,流民们都怕了。
他们无法去求证这些小道消息的真伪。
为了稳妥起见,他们三五成群的已经准备逃离海州,以避免自己遭遇不测。
当左骑军在大肆的搜捕三香教教众,搞得人心惶惶的时候。
在距离流民大营不远处的一个小村中,三香教的核心人物也聚集在一起商议对策。。
十多名男人聚集在昏暗的房间内,气氛压抑。
“堂主大人,这几日左骑军大肆的搜捕我们的教中弟兄,我们已经有数百教中核心弟兄被抓了。”
“除了这些教中核心弟兄外,还有两千多名记名的外围弟兄被左骑军投入了大牢。”
一名男人声音低沉的说:“这么多的教中弟兄被抓,如今是人心惶惶。”
“那些没有被抓的弟兄也担心被供出来,也是提心吊胆的。”
“许多流民担心被抓,已经准备离开海州了。”
“这些流民一旦离开,我们先前的布置就没用了。”
“他们觉得不能再拖了,希望能够立即举事!”
这男人的话音刚落,屋内的三香教高层就交头接耳的议论了起来。
“我觉得可以举事!”
“这一次涌入海州的流民中,我们教中的弟兄不少!”
“况且左骑军中还有我们不少人,我们里应外合,必定可以一举拿下海州!”
有人当即附和道:“对,我觉得可以举事!”
“现在我们在海州已经暴露了,官府对我们已经举起了刀子,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我们要是不举事的话,我们先前的布置就会被左骑军破坏掉!”
“举事吧!我不想再东躲西藏了!”
三香教在海州的舵主看了一眼自己手底下的这些堂主和香主们,神情有些犹豫。
他的本意是逐步的渗透左骑军,顺便在流民中大造声势。
毕竟左骑军大多数人也都是流民出身,他们出身寒微,他们只要稍稍蛊惑,就能拉过来一大批人。
他决定用一年的时间去布置,而后将整个左骑军变成他们三香教的一支军队。
可现在他们三香教提前暴露了,左骑军内部已经展开了清查和清洗。
他们如果坐以待毙的话,先前的努力肯定白费了。
至少渗透进左骑军的那一批人会被清洗掉,以后左骑军有了防备,再想进去就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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