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个头小，似乎是还没彻底长开，据说女生会长到23岁才停止发育……

　　 白露想，只要她以后多喝牛骨汤，一定能长的跟钧靖一样高！一米九！

　　 白露昂着头，如实想，到时候就能从他手上逃了！

　　 但当下，白露缩着脖子，讪讪道，“我说我想逛街，你信么？”

　　 “大半夜？狂街？成全你。”

　　 钧靖在白琛的熏陶下，一度认为，妹妹是这天底下最可爱的生物，但自从接管白露开始，他觉得白琛是邪教洗脑过。

　　 妹妹她不是人！

　　 于是，钧靖也在不做人的路上，越走越远。

　　 终究只有不做人，能打败不是人！

　　 一月的天，冻人的紧。

　　 白露在街上，被钧靖拎着逛了许久，久到她困的走路都能睡着，手脚发凉。

　　 “我外公和舅舅他们，现在是不是过的很苦……”

　　 白露在心里衡量，自己去牛棚，总得知道去的是哪里，暗戳戳的套话。

　　 “是清苦一些，不过在南岛第三大队，一直有被照顾，相比其他下放的人来说，算好了。”钧靖以为白露是在心疼亲人，说的细致了些。

　　 白露：所以就算她去牛棚，还是去南岛？

　　 “你早点说，我就不跑了。”白露昏昏欲睡。

　　 钧靖：……

　　 合着还是他的错？

　　 “我好困。”

　　 实在不想走路了……

　　 拽着钧靖的胳膊，往上靠。

　　 折腾了一天，体力不支。

　　 任何大仇大恨！都没有补充体力重要。

　　 跟谁都能过不去，但得对自己仁慈。

　　 钧靖没办法，想到他外甥每次犯困，外甥他爹都会把人背着走，就蹲下身，给她一个宽大的后背让她爬。

　　 白露趴在钧靖背上，呼吸越来越轻，秒睡。

　　 钧靖叹息，这么就睡了？她就不怕自己把她卖了？在外面，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力气挺大，人还没有负重沙袋重。

　　 回到招待所，将人放在床上，钧靖刚要走，白露就醒了，朦胧着眼拽着他袖子，“讲故事，哄睡。”

　　 做精附体。

　　 白露摆烂了，逃不掉，就好好作死，总归不能亏了自己！

　　 该安排的，都要给自己安排上，等休息够了再跑，目的地，南岛第三大队。

　　 钧靖想，小孩子睡前要听书不过分，看了一眼看着不大的白露……是不大，跟十五六岁似的。

　　 男人回房间，拿了他最近在看的《战争论》过来开始读。

　　 白露两眼无神看傻子一样的看钧靖，谁家哄睡讲故事读这种书？

　　 想要求换一个时，眼睛已经闭上，开始扯呼。

　　 确实是，催眠……

　　 她太累了。

　　 一觉睡醒大天亮。

　　 白露伸了个懒腰起床，钧靖已经买好了早餐等她。

　　 “你要把我带回去，有一点我要说清楚的，我每顿饭，都是要吃肉的，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我无肉不欢。”白露想吓退钧靖。

　　 “南岛那边，渔民每天都会出去赶海，海鲜供应不断，管够。”钧靖安慰白露。

　　 “还有！我惹事本事不小，你把我带回去，就不能嫌我麻烦了。”白露继续吓人。

　　 “看出来了，还有什么一起说了。”钧靖认为，谈条件，就是目的已经达成，只要条件谈好，就是契约。

　　 白露唇角抽搐，这男人克她！咋整？

　　 每天去南岛的火车只有一趟，在下午。

　　 钧靖中午带着白露去了国营饭店吃饭，给她点了红烧肉，土豆炖牛肉，小鸡炖蘑菇，还点了一个榨菜鸡蛋汤。

　　 白露胃口很好，钧靖又买了两个白煮蛋，给她剥了放在她碗里，“你还小，要长身体，多吃点。”

　　 “我不小了！我十八岁了，花一样的年纪！”白露抖了抖眉，看上去贼不正经，他非要带着她，她就抬杠给他添堵。

　　 “适婚年龄，所以我娶你了。”

　　 白露：……

　　 抬杠有毒！自挖坟墓！

　　 “我哥让你娶我的时候，是不是答应了要给你很多嫁妆？所以你才一定要娶我？我跟你说，你昨天也看到了，那个白悠然才存了嫁妆，我在那家里养着，这么多年，一分钱都没存到！”白露一本正经。

　　 “你哥没答应过嫁妆，但他从我这拿走了3000块。”钧靖说的一板一眼，像是真有这事一样。

　　 白露身子微微向后挪，“你不会准备把这3000算在我头上吧，我可没拿这笔钱。”

　　 “这凳子一边承重多了，另外一边没承重，会翻过去。”钧靖声音压得很低，两人中间虽然隔着一张桌子和三道菜，两只碗，四个大馒头。

　　 但白露还是听到了他的警告，适当的挪了一下，没有很大幅度。

　　 “咣当！”隔壁桌，凳子右边的人起来结账，左边的人摔在了地上。

　　 白露唇角抽了抽，干笑，“他们，还挺配合的……”

　　 然后低头吃饭。不对……

　　 她观察了钧靖好几次，身上一个元宝虚影都没有，他是用啥结账的？

　　 白露去火车站的路上，一共去了三次厕所，但绝对不是想逃走，总归要去南岛，自己去跟和钧靖一起去没差别。

　　 看钧靖若一直冰着脸，白露有些无力，“我真没想逃了，我是吃饭的时候，汤喝多了。”

　　 钧靖不搭理她，她就是想逃！她坏得很，就会撒谎！

　　 到中午就犯困，白露也不想继续解释了，蔫蔫的扒拉着钧靖的胳膊，乖巧听话的很，最后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眼就睡。

　　 钧靖：……

　　 他能说什么？背着。

　　 最后到了火车站，有了昨天白露闹的那一出，钧靖先联系了一个女警陪同，防止白露又要上厕所。

　　 但白露乖顺的很，他把人放倒在椅子上就老实的睡觉，如果不是还有微末的呼吸，钧靖都会以为她凉了。

　　 直到火车要进站了，所有人都起来排队，钧靖把人晃醒，白露迷迷糊糊的用头顶在他背上，边睡边排队，到进站口检票时，两人被拦截了下来。

　　 “还好……赶上……呵呼……你俩……呵呼……不能走了……呵呼……得跟我回……呵呼……所里一趟。”赵建国气喘吁吁，脸胀的跟刚吃完火锅一样的红，感觉身上都在冒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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