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再次让裴敏查询一番之后,所得到的信息却让陆鱼塘感到有些意外。
原来这个刘阳,并不如他名字那样让人感觉的年轻,相反,竟然是一个已经六十岁的男人。
这让陆鱼塘原本的猜测偏离了轨道……
他原本感觉劳艳琳之所以按月给一个名字看似年轻的男人钱,那多半是在外偷吃,或者说是包养小白脸之类的……
可这个男人已经六十岁了,她才四十岁,这包养个毛线?
给他养老还差不多。
可这非亲非故的,她凭什么要给人家养老?
根据裴敏查询到的资料可以得知,这个刘阳曾经是一家名为“雅鑫五金制品公司”的企业法人。
可资料却显示这家经营了十九年的公司于八年前破产了,公司也被注销了。也就是说,这个刘阳曾经是个风光一时企业老板。
由于这间公司不是有限责任制的,所以在公司破产之后,还欠着供应商大笔货款的刘阳被告上了法庭,结果他私人名下的财产被法院给执行了个一干二净。从他如今名下那可怜的银行流水来判断,这个刘阳已经是个名副其实的穷光蛋了。
可是这个看似跟他毫无交集的劳艳琳,又为什么会按月接济他这么个穷光蛋呢?
他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嗯~~~因吹斯挺~~”陆鱼塘打了个哈欠,匆匆洗漱之后上了床。
第二天上午,陆鱼塘出现在了一个鱼塘边。
从刘阳缴纳水电费的资料可以得知,如今他住在自己的老家,也就是距离金州市区约摸三十公里的一个村庄里面,并且经营着一个小鱼塘,做着那些从市区来消遣的钓鱼佬的小生意。
鱼塘边一栋两层的青砖楼房便是刘阳家的老宅,楼前的地面都已经硬化了,方便那些钓鱼佬停车,而刘阳夫妇二人则在一楼开了个为钓鱼佬们服务的小卖部,卖些饮料、香烟什么的。
陆鱼塘十分心疼的租了根钓竿,坐在鱼塘边钓了一个上午。
结果一条鱼都没钓着。
可他倒是钓着了些别的东西……
因为刘阳见这个顶着一头蓬松凌乱的年轻男子一个上午都没钓起一条鱼来,终于忍不住从小卖部里走了出来。
“哟,小伙子我看你老半天了,怎么一条都没上来呢?”刘阳提着一个小凳子过来坐在了陆鱼塘的旁边,并且笑呵呵的递了根烟过去,“你不会钓鱼吧?我看你连甩杆的动作都很生疏呢。”
陆鱼塘接过了烟,故作惆怅的摇了摇头:“不会钓。”
刘阳听到这话咧嘴笑开了:“不会钓?不会钓还跑这么老远来钓鱼?”
陆鱼塘苦笑道:“心情不好,就想找个偏僻的地方静一静。哎,在大城市里混的……怎么说呢,压力太大。”
“谁说不是呢。”刘阳随口附和道。
陆鱼塘放下了鱼竿,点着烟深吸了一口,垂头叹道:“实话说吧,我……无路可走了,到了绝境了。”
刘阳一怔:“哟,可别乱说,你这看上去还很年轻呢,怎么就说这种丧气话了?”
陆鱼塘摆了摆手:“别提了。这几年我赌上全部的家当开了个小厂,还贷了款,可谁料到厂子刚运转起来就碰到市场洗牌,洗下去了一堆像我这样的小厂子。哎…厂子没了,老婆也跑了,还欠了银行一屁股的债,没法活了。”
刘阳听到这番感同身受的话是不停的点头,拧着眉头是一口接一口的猛嘬着烟:“哎……也是,现在的市场变换太快,事事难预料,遇着行情大变的时候那些有实力的大企业还好,他们还能有本钱硬扛着转型去迎合市场,可那些中小企业哪里扛得住?实话告诉你,我以前也是一个厂子的老板,而且规模还不小咧,呵呵,可又有什么用,还不是照样被市场给玩儿死了。想开些吧年轻人,你还有机会东山再起的,不比我……老喽!”
陆鱼塘再次摆了摆手:“我比不得你,你就算生意没了,至少在乡下还有个老宅可以栖身,还有个鱼塘可以混口饭吃。我呢?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市里的房子被法院拍卖了,乡下也没有房子,哎…东山再起?不可能喽,东山再起也是要本钱的。”
“呵呵,年轻人心态放好点,没本钱了就去打工嘛!总归是可以混口饭吃的嘛!你去看看现在有多少破产的老板回去打工的?正常的很嘛!不丢人的。”
陆鱼塘甩了甩头:“你说的对,心态!心态呀!哎……我现在就是心态放不平。”
刘阳拍了拍陆鱼塘的肩膀:“别急,年轻就是资本,不怕的!小伙子,你有没有什么一技之长?我看和你聊的投缘……要不…我试试看能不能动用些老关系给你介绍个工作?”
“到头来还是要做打工仔么?”陆鱼塘双手捂住了脸,看似崩溃,可他的嘴角却偷偷的扬起了一抹坏笑,“我是学汽修出身的。”
“啪!”刘阳重重的拍了下自己的大腿,“正好!我这有个关系,一句话的事,如果你想通了的话,我就给你安排到个汽修店里去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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