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笑了笑:“能改变你对中医的看法,我很荣幸。”
这时,一帮穿白大褂的男男女女从门口涌了进来。
为首的一个男子面相威严,大概五十来岁。
薛伯平忙迎了上去,点头哈腰的道:“院长,您怎么来了?”
领头男子,是东都市人民医院的院长,来杏林。
来杏林沉声问道:“那几个重度烧伤的病人,情况怎么样?”
薛伯平道:“院长,那几个病人情况其实并不严重……”
说着,他看了夏俊鹏意味深长的一眼:“是有人故意危言耸听。”
来杏林来到那个已经被剥掉身上药痂的病人面前,查看了一番,皱眉道:“只是深二度烧伤啊,为什么报告的是三度烧伤呢?是谁做出的鉴定?”
“是我最先对病人做出的鉴定,报告也是我写的。”
夏俊鹏上前说道:“院长,病人当时确实是三度烧伤,他们是因为用了这位先生的药,才恢复到现在这种程度。”
薛伯平打断道:“院长,我觉得病人的情况根本就没有那么严重,有些人恐怕是收了人家的钱,在这里信口雌黄。”
薛伯平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楚天舒也被激起了怒意,当下冷冷的道:“病人的情况一直很平稳,你眼睛没瞎吧?哪个烧伤的病人会连体液丢失都没有?”
薛伯平梗着脖子叫道:“或许病人本来只是浅二度烧伤,用了你这些来路不明的药才发展成深二度烧伤呢?”
他话音没落,左边床上那个被剥掉身上药痂的男子就痛苦的呻吟了起来。
众人循声看去,就见那个男子身上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起了大片水泡,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见状,众人都是脸色大变。
薛伯平目光闪了闪:“大家看到了吧?药物的副作用开始出现了,这么严重的水泡,病人会低血容量休克的。”
说着,他向场中的医护人员大声喝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抢救病人?”
楚天舒负手而立,冷眼旁观。
乔诗媛怒声道:“是你把他身上的药去掉了,他才会变成这样。”
薛伯平冷哼道:“我要是不把他身上的药剥掉,他估计比这更严重,还有没有命在都两说呢。”
正说着,中间病床上那个药痂剥除了一半的病人身上也开始出现大片水泡。
不过,他只是被剥除血痂的地方出现了水泡,仍被药痂覆盖的地方并没有出现异状。
见状,场中众人顿时议论纷纷。
“看到没有,有带药血痂的地方没有起水泡。”
“难道真像夏大夫说的那样,是那位先生治好了这几个病人?”
听到众人的议论,薛伯平脸色变了变,嘴硬道:“院长,都是这些来历不明的药物把病人搞成了这个样子。”
楚天舒指了指右边病床上药痂仍在的那个病人,冷笑着道:“那你倒是解释解释,那个病人身上的药还在,为什么一切如常?”
薛伯平道:“那是因为还不到时候,他迟早也会跟这两个病人一样。”
楚天舒冷笑道:“你们医院今天可真是让我长见识了,非要病人出事才甘心是不是?”
薛伯平还要跟楚天舒理论,来杏林怒声道:“赶紧抢救病人,你再废话下去,病人就真要没命了。”
薛伯平忙上前指挥医护人员抢救病人。
他走到病床边,回头瞪着楚天舒和乔诗媛,厉声喝道:“闲杂人等都给我出去。”
楚天舒耸了耸肩,拉着一脸不忿的乔诗媛退出病房,来到外面的监控室。
夏俊鹏并不是烧伤科的人,也跟着楚天舒一起退了出来。
他一脸担忧的向楚天舒道:“怎么办?这样下去,病人会没命的。”
楚天舒拿过夏俊鹏腋下夹着的病历夹,扯出张白纸在上面写了个方子,吩咐道:“去把药抓来。”
夏俊鹏点了点头,忙拿着方子离开。
他现在对楚天舒,已经是深信不疑。
重症监护室内,薛伯平满头大汗。
病人身上的水泡越来越严重,补液的速度根本就跟不上病人体液流失的速度,他把平时常用的办法都用上了,可是根本就派不上用场。
旁边,院长来杏林正在查看另外两个病人的情况,对比着中间病人身上被剥除药痂和没有剥除药痂的伤处的情况。
接着,来杏林又来到右边病床边,查看那个状态平稳的病人情况。
他喃喃自语道:“这些病人血痂下面真的在恢复……”
来杏林抬起头,向身边助手道:“那位先生是什么人?”
助手欠身道:“好像是这几个伤者的老板。”
这时,病人忽然出现了心脏骤停,薛伯平忙叫道:“快准备心脏起搏器。”
来杏林当机立断,向薛伯平喝道:“你去把那位先生请进来。”
“啊?”薛伯平愣了愣,“让他进来干什么?”
来杏林沉声道:“当然是让他给病人治疗。”
薛伯平不情愿的道:“他只不过是个不顾病人死活的资本家,能懂得什么治疗……”
来杏林不悦道:“他不懂治疗,难道这些病人的情况之前是你稳定住的?”
经过刚刚的对比检查,他已经基本可以断定,这几个病人之前的伤情稳定,跟楚天舒的药有很大关系。
薛伯平狡辩道:“目前还不能证实他的治疗有效……”
“为医者,最重要的并不是医术,而是医德。”来杏林怒声喝道:“要因为你的嫉贤妒能而把病人的安危置于不顾吗?”
薛伯平被来杏林当众训斥,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
他今天给几个病人制定了治疗计划,夏俊鹏竟然跟他说病人楚天舒已经治好了,维持现状就行。
他才是这个科室的主任,他的治疗方案竟然被否决了,这让他怎么忍得了?所以他才让护士把病人身上的药痂剥掉。
来杏林冷然道:“假如病人今天出了什么意外,你这个主任也不用再干下去了。”
薛伯平脸色一变再变,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往外走去。
他熬了这么多年才熬到现在的职位,又怎么可能甘心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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