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妈走出包厢,见甜儿正在大厅中等着。
耿妈虽然有些恼怒甜儿欺骗她,但甜儿是小女孩,有抗日热枕是好事,她这个当姑妈,不能太过责备,所以她只是白了甜儿一眼,并没训斥甜儿。
甜儿见姑妈的脸色不太难看,就迎了上来,笑嘻嘻的问道:
“大姑,二哥跟您说什么了?”
耿妈道:
“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你赶紧去买菜,再晚就赶不上饭点了。”
甜儿吐了吐舌头,不再多问,转身飞跑去菜市场,买回了鱼和鸡。
耿妈做好了饭菜,等儿子和侄子都到了之后,就开始吃饭。
耿妈吃过饭后,回到自己的卧室午休。
甜儿在耿妈家的一间偏房中休息,并没和耿妈在一个房间,所以耿妈一个人休息。
耿妈躺在床上,考虑着要不要帮助驴二。
耿妈虽然是个谨慎的女人,但也是个心地善良的人,更有一份传统妇女的良知,她知道帮助驴二很危险,甚至有连累全家一起被杀害的危险,但是,面对日寇的侵略,她虽然不敢像爷们那样拿着枪去反抗,但在内心中,却有反抗的精神和意识。
她又想到,如果帮助驴二,就算有危险,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她只是帮着引荐驴二和俞虹影认识,并不参于杀害日伪的行动,而且她相信,在关键时刻,驴二会保护她,虽然保护的力度可能不够,但驴二会尽量不让她受伤害和牵连。
她还想到,如果驴二的同伙,真的能治好孙小球的病,也算她帮了俞虹影和孙小球,虽说很多名医,都治不好孙小球的病,驴二的同伙也未必能办到,但是,病急乱投医,万一真能治好,也说不定呢。
就算驴二的同伙治不好孙小球,对孙小球也没有什么损失,而且驴二保证过,他们不会伤害孙小球。
虽然当她在刚听到驴二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来不及细想,就训斥了驴二,但冷静下来一想,她认为,驴二不会伤害一个小孩子。
驴二连萧玉倩这样的女人,都救走了,还会伤害一个小孩子吗?
而且驴二的名声,只是打鬼子杀汉奸的时候凶恶的很,但并没有传言说驴二伤害过妇孺。
思前想后,经过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耿妈决定帮助驴二,至少先让驴二的同伙,见见俞虹影和孙小球。
至于驴二的同伙,如果真能治好孙小球的病,驴二如何利用这一点去和孙凤仙谈判,那就不是她需要担心的问题了,她只要把那位女医生,介绍给俞虹影和孙小球就行了,她的任务就结束了。
耿妈知道俞虹影有午睡的习惯,所以她等到两三点钟的时候,认为俞虹影的午休差不多结束了,她才用竹篮装了些鸡蛋,走出自己的家,向俞虹影的家走去。
她知道俞虹影家什么都不缺,拿些鸡蛋也只是她的一番心意,人家根本不在乎她拿的什么礼物。
俞虹影的家,当然也是孙凤仙的家。
耿妈以前在这里工作过一段时间,但被辞退之后,她就没来过了。
俞虹影的父母是有钱人,俞虹影大学毕业,进入牟平县政府工作的时候,她的父母就为她在城里购置了一个院子,一来是为她在城里上班方便,二来,也是准备给她做嫁妆,在城里嫁个好人家。
院子虽然没临大街,在一条胡同里面,但却是个两进院,在城里算是中上等了,别说孙凤仙只是小警察的时候,住这种院子是高攀,就算孙凤仙现在是东城派出所所长,能住在这个院子里,也不算丢份。
孙凤仙当了所长之后,为了威风,也为了安全,想加强家中的警卫,被俞虹影否决了。
俞虹影认为,她没做亏心事,不需要保护。孙凤仙没办法,就没安排警卫。
但鬼子来了之后,孙凤仙成了伪警察所长,当了汉奸,就作贼心虚了。
他不顾俞虹影的反对,坚持在院门口安排了两个警察的岗哨,如果不是俞虹影反对,他是准备在院子里也安排几个岗哨的,就因为俞虹影反对,他才只在院门安排了两个,但两个警卫都是持枪的。
这几天,红胡子盗药,毒杀了上百日伪军,城里的风声一下子紧起来,孙凤仙又加强了警卫。
现在,在院门口是四个警察充当警卫。
这四个警察,倒也不是一本正经标枪一般的站姿,而是在院门旁边放了一张桌子,两条长板凳,他们可以坐着喝茶聊天,只要保护好院子就行了。
其中一个警察,曾经跟着孙凤仙去过萧玉倩的家中,认识耿妈,这个警察年轻,不知道耿妈曾经在孙凤仙家也当过佣人。
那警察看到耿妈过来,有些惊讶,从板凳上站起身子,说道:
“耿妈,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耿妈记得孙凤仙喊这个警察小胡,她笑着说:
“胡警官,你还不知道吧,我以前在孙所长家里做过佣工。”
小胡警官笑道:
“还真不知道。耿妈,所长现在在所里,没在家里,你要有事找所长,就去所里找吧。”
耿妈道:
“我不是来找所长的,是来找所长太太的。胡警官,你帮我看看太太午休醒了没有,如果醒了,你就说,我来看看她,问她愿意见我这个老婆子不。”
“如果太太还没醒,你不用吵醒她,我在这里等会就行,别打扰她午休……”
耿妈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院子里面,传来一个女子悦耳的声音,惊喜的喊道:
“咦,是耿妈吗?我听着像是耿妈的声音……”
随着声音,一个女子从院门中走出来,正是俞虹影。
俞虹影年约三十岁左右,一袭淡蓝色旗袍,美是极美,只是太瘦了,旗袍下面的身子,有种瘦骨嶙嶙之感。
但这种瘦,又给了她一种冷峻的风姿,使她显得气质高冷。
此时的俞虹影,难得开心的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眉宇间的皱纹都舒展开了,掩饰住她不笑的时候,那忧郁的愁容,以及因长期郁闷而在脸上露下的皱纹。
耿妈望着俞虹影,真诚的笑了,亲切又恭敬的说道:
“太太,是俺耿老妈子,我来找您是……”
俞虹影快步走过来,亲切地拉住耿妈的手,笑着打断了耿妈的话,说道:
“不管什么事,咱们进去再说!”
一个警察刚说“还没检查篮子----”
耿妈已经被热情的俞虹影,拉进了院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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