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奥斯坐在粗苯的木头餐桌前,将自己的蛋白粉糊糊吃了精光。吃完后还意犹未尽,他又舔着脸跑去厨子哪里再要一份。
这种只有少许油盐的糊糊有股子怪味,口感也不太好,但对于从生死线逃回来的难民来说已经尤为难得。
检疫营的厨子明显对眼前的难民有种蔑视的情绪,可好歹该给什么就给什么,顶多低声骂几句‘该死的垃圾,吃一辈子糊糊吧’。
里奥斯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歧视,因为他们是难民,带来混乱的难民。作为一个从新墨西哥州被一路驱逐的难民,他经历了地狱一般的艰苦旅程才抵达古巴,随他一同逃难的人都已经不知去向,生死难寻。
天幸统治古巴的极光军团还给难民一口饭吃吊着命,要知道其他势力只会用枪弹和刺刀驱逐他们。所以哪怕受到歧视,里奥斯也觉着到处白眼的检疫营比城外的铁丝网难民营好多了。
里奥斯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受这个罪,他只是个没什么文化的墨西哥人。在美国当非法劳工时,里奥斯就学会不要争辩,多干活少说话。
不过里奥斯也不是没有优势,当他表示自己会说英语,在美国干过收割工,干过仓储工,干过厨子,干过能想到的所有下等工作后,他立刻被任命为一个十人小队的队长。
太棒了!小队长吃饭时能多分一块鲸鱼肉,衣服上有特制的袖标,还接受一天的上岗培训,然后就可以带队接受下一步的训练了。这对于一直处于社会最底层的里奥斯来说就是巨大的幸福。
战斗训练最简单,连枪械都没有,里奥斯只被要求练习如何投掷手榴弹。
是的,没错!就是投掷手榴弹,这比枪械训练还简单,只要力气够大,姿势正确就足够了。
周青峰在朝鲜副本中对志愿军的手榴弹攻势影响太深刻了,这可是弱势军队克敌制胜的法宝,为此他购买了五十万颗六七式木柄手榴弹。
废土的各种武装大多没有接受过什么专门训练,在弱渣遍地的环境下装备机枪步枪还不如近距离丢一颗手榴弹,猛烈的爆炸比什么都强,巨响和气浪会让意志薄弱的对手瞬间崩溃。
身体羸弱的难民还没办法把手榴弹投多远,但他们好歹要练习正确的姿势,以及进行基本的军训。纪律,队列,土工作业,简单的通讯联系。
里奥斯百分百的服从教官命令,吃够苦的他完全机械化的学习。除了丢手榴弹,另一个特别的事就是学会如何在短时间内展开特制的细密铁笼子,并且朝笼子里装砂石构筑围墙。
“我们这似乎是在练习修建一座工事。”一名检疫营的难民在训练场上说道:“这到底有什么用?”
“闭嘴,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长官们喜欢沉默寡言,又听话机灵的人。”里奥斯很满意目前的生活,虽然没什么自由,但至少不饿肚子。
检疫营外头的世界看上去很精彩,但对难民们却是遥不可及的伊甸园。虽然隔着铁丝网,但繁华都市的生活还是在诱惑着每一个想要改变自己命运的人。
然而教官们毫不掩饰的告诉难民们——你们来晚了,军团已经渡过了对人力极度渴求的时期,现在想获得地位和尊严需要更大的付出。
“我不怕付出,我只想知道该如何做才能过上检疫营外的日子?”训练休息期间,里奥斯向教官问道。
“多学习,多掌握些能力,才能有更大的几率抓住机会。比如说我现在需要一个能指挥三个小队的中队长,你能干吗?”教官冷漠的像块石头,可他没解释如何才能当上中队长就离开了。
然而里奥斯却是大受启发,他开始注意自己教官的一言一行,学习如何管理部下,如何分派任务,如何在混乱中恢复秩序,如何临危不惧。最重要的是如何让教官认识到自己比他人优秀。
“听着兄弟们,我们不能每天扒在铁丝网上看外头的世界。我们得做点什么改变自己,否则我们只是一群呆呆的傻子。”
里奥斯试着鼓舞自己的十个手下,他从记住每个人的名字开始,指派三个小组长辅助自己工作,带着手下一起强化学习。他甚至用自己的腌鲸鱼肉来奖励表现优秀的人,这全是跟教官学的。
吃过一段时间的蛋白质糊糊后,里奥斯发现自己小组的伙食有所改善。虽然看上去都是些吃剩下的饭菜再次回锅加热,但好歹有菜有肉,只要不是太挑食,倒还是能下咽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消瘦的难民开始逐步恢复健康,可检疫营不断加强的训练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忍受。比如土工作业往往就是没完没了的操着工兵铲挖散兵坑。
教官的脾气也越来越差,完不成训练的人会受到各种惩罚。重压之下有人在晚餐时突然爆发,大骂新伙食是喂猪的潲水,抱怨自己仅仅晚些加入军团而已,为什么不能活得像个正常人?
当时检疫营食堂的气氛骤然紧张,好些难民都茫然的看着四周的教官,生怕惹来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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