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的喇叭声按得震天响,可道路上的行人却没有任何让开的意思。坐在车内的两名西方记者等得不耐烦了,只能扛着设备从车上下来,在保镖的护卫下步行数百米走进阿勒颇的警察局。
“我们是美国记者,我们跟你们局长约好了进行采访。”领头的记者走上警察局的台阶,向门口的士兵出示自己的证件。
士兵对两名西方记者进行了检查,可一名军官却站出来抬手搓了搓手指。美联社的记者掏出十美元塞了过去,立刻得以通行。
阿勒颇的警察局也是因陋就简,里头嘈杂而混乱。各种乱摆乱放的桌椅间,不耐烦的警察不停推搡前来求助的民众,可更多的难民却在蜂拥而至。
美联社的记者一出现一度引发混乱,好些民众扑上来希望得到帮助,可警察这次倒是尽责的拦住了他们。
“跟我来,你们要采访的人在看押室。”一名警官招手把记者领到一个简陋的房间内。周青峰救助的几个女人和孩子都被关在里面。
“她们现在的情况怎么样?”美国记者问道。
“我不清楚。”领路的警官把记者推进了看押室,抽走了记者手里递过来的美元后随手关上了铁门。他叮嘱道:“你们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时间到了我会来催你们的。”
警官走了,关押室内安静下来。两个记者没空叹气,他们立刻摆开设备,连接通讯卫星准备进行现场采访。
“你们好,我是美国来的约瑟。请相信我,我是来帮助你们的。能和我谈谈你们的经历吗?在镜头前说说话可以让你们获得全世界的关注。”手抓话筒的记者小心的靠近,努力消除几个妇孺的戒心。
摆弄摄像机的助手小声喊道:“约瑟,卫星已经接通,你已经在频道上了。”
约瑟立刻回头看向摄像机,他按了按耳机,手握话筒说道:“主持人,你好。我是约瑟,我就在阿勒颇的警察局。
我面前就昨天被隐身战士解救的几名女人和孩子。看上去她们的状态并不好,这里的警察显然并没有善待她们。我正在和她们沟通,希望她们能从困境中走出来。”
这次抢到直播权的是美国五大新闻网中的ABC,其晚间的《世界新闻》栏目开出了专题报道。直播间的主持人原本正襟危坐,可当屏幕上出现最受关注的那名割鼻女性时,他禁不住低下头。
被割去鼻子的女性模样太可怕了!
“很抱歉,我没有任何不敬的意思。我只是觉着很难受,这实在太惨。”ABC的主持人强自镇定的重新抬起头,却还是不忍直视。他忽然愤怒的喊道:“见鬼,叙利亚的警察没有给这些女人最基本的治疗吗?”
周青峰拍摄的照片和视频时隔着比较远,被割鼻的女性虽然凄惨却看不真切。但现在美联社的记者显然有更好的拍摄技术,清楚的拍下了鼻子伤口上扭动的蛆虫。
这一幕让无数观众为之心颤。
纽约的时代广场上正在转播这档新闻节目,结果广场上无数人带着恐惧和难受的心情捂住了自己发出惊呼的嘴。这实在超出了很多人的心理承受极限。
现场的采访还在进行中……。
“我能向你确认几个问题吗?比如,是谁把你伤害成这样?”
“是那些混蛋。”
“被吊死的那些?”
“是的。”
“那么救你的是谁?”
“我不清楚。我甚至看不到他,可我能感觉到他的存在。他很凶狠,但他没有伤害我们,还给了我们一些吃得。”
最朴实的语言最能打动人心,周青峰头一回闹出新闻时没有引来观众过分激动。借助同声翻译,现场采访的信息传遍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有人落泪,有人哭泣,有人伤心。同情弱者是人类的一个本能,尤其是在西方社会甚至是个政治正确的事情。
可怜的女人,被处死的恶棍,来去无踪的隐身战士,所有吸引眼球的元素都在其中。没有那个媒体会抗拒这样一个新闻素材,这铁定是要拼命报道的。
当战地记者结束采访,ABC直播间的主持人都在向上帝祈祷,并且表示将会为这些可怜的女人提供尽可能的帮助。可主持人接下来的话锋一转,和现场的嘉宾又聊到了救助这些女人的隐身战士身上。
“这个家伙显然是个破坏规则的狂徒,我们不能因为他救了几个人就改变对他的看法。”一名律师嘉宾就发表评论道:“据我所知,这个会隐形的家伙对我们的国家安全有着重大威胁,我们必须控制他。”
“如果无法控制呢?”主持人又问道。
现场一名来自华盛顿的政客干脆利落的说道:“对于这种人,不能控制就只能消灭。我们是自由和民主的国家,不需要这种不受约束的破坏者,民众也不会喜欢他的。”
说到民众会不会喜欢这么一个人,ABC正好进行了一个街头采访。他们的记者故意跑到纽约的曼哈顿找社会精英阶层——一般来讲,精英不会喜欢这种捣乱的独行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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