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投了过来,温尔神色未变,冷静说道,“只是意外擦伤了。”
她这句话主要是说给温期言听的,其他人信不信不重要。
“你手伤到了?”周故澈有些急切地问。
温尔正想避实就虚地躲过这个话题,身后的女声此时又恰到好处地响起,“温尔同学,没想到你为了池妄,竟然宁愿自己手受伤,你下次记得保护好自己。”
温尔第一次体会到了“无奈”二字的真切内涵,她顶着眼前四位的视线,依旧冷静道,“是错觉,不是为了他。”
几人抱有不同的心思,但都同时盯着她,最为淡定的竟然要数陈许凛这个未婚夫,他黑眸平静,薄唇微启,然后不紧不慢地“嗯”了一声。
嗯,表示知道了。
很好,非常陈许凛的做法。
这两人这么多年的关系一直诡异又默契,难怪除了丁舒漫,所有人都觉得他们看起来相配但实则塑料。
“这位白白同学,你的好意我真的心领了。”温尔回头,那张姝丽的脸难得出现了几分无奈,“谢谢你对我的关心,但是我暂时不需要帮助。”
白白有些遗憾,她只能摆了摆手,然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临走前还不忘喊了一句,“温尔学姐,我这位白白就先拜拜了,下次见啊!”
她离开后,其余几人都不约而同地盯着温尔背在身后的手,视线统一。
“尔尔,给哥哥看看。”
温期言轻声开口,他语气很温柔,她觉得自己在他眼中可能就是个易碎品。
温尔听见这话,放弃了再找理由的念头,温期言很少自称哥哥,而他一旦这样做,温尔就没办法拒绝。
她把背在身后的手伸出来,唇角略微牵起,语气带着点安抚意味,“我觉得,不是什么大事。”
然而她说的话,和眼前所见,完全不同,温尔的手纤细、白皙,所以在这种反差之下,她那肿起来的手腕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也就是这时,几人才注意到她唇色也泛着些许白,除此之外,她脸上几乎找不到任何异常,眼神冷静,神色克制。
“怎么这么严重?”周故澈上前一步,脸色急切。
谢子都水润的双眼打量着眼前的少女,她正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眉目如画,顾盼生辉。
温尔和他想象中很不一样,她拥有豪门世家小姐的高傲、矜贵,但也有她们没有的冷静、从容、坚韧。
哪怕再痛苦,也不会显露于人前。
谢子都睫毛颤动了一下,声音带着关切和焦急,“姐姐,你肯定很疼吧。”
温尔不是很想搭理谢子都,她装作没听到,只回了周故澈一个眼神,表示自己无碍,不用担心。
一旁的陈许凛眉微皱,冷静得有些无情,“嗯,看医生吧。”
温尔正要说点什么的时候,温期言忽然一言不发地走到她跟前,直接牵起了她完好的右手,然后朝校医室的方向走去。
温期言的手很暖,和她一点也不一样,温尔体温偏低,手一年四季都是冰冷的,两人的手牵在一起时,一冷一热,一大一小,极具反差感。
斯顿高中的校医室投资了很多钱,这里几乎和外面正规的大型医院没什么区别,各个科室都有,甚至要在这里住院和做手术都不是什么问题。
到了校医院后,温尔去拍了X光片确定有没有骨折,又是冷敷,拿药一系列流程。
值得庆幸的是手没有骨折错位,否则要等痊愈真的需要不少时间。
温尔平生第一次体验了被四五个人全程围观看病,画面和气氛之诡异,实在难以言喻。
温期言和周故澈她能理解,但是谢子都和陈许凛为什么也要待在这里,一个是便宜弟弟,一个是塑料未婚夫,怎么看都不是真的关心她的。
“你们二位为什么跟着来?”
她这么想,也这么问了。
谢子都眨了眨眼睛,正要说话,温尔伸手制止了,“算了,你不用回答。”
谢子都的答案永远毫无新意,不听也罢。
她说完后,谢子都那双深蓝色的眼睛颇为幽怨地看着她,像是一种无声的控诉,看起来倒是可怜巴巴的。
温尔无动于衷,她可记得他那天推她下水时的表情,冷漠、乖张、恶劣,这人明明都暴露过真面目了,居然还能维持假面具,时不时茶她一下。
温尔视线落在一旁的陈许凛身上,他正垂着眼眸,神色冷淡,一如既往地看不出半点情绪。
对于温尔的问题,他只是抬了下眼眸,“闲得慌。”
温尔闻言,瞥了他一眼,看来是真的很闲了,陈许凛从来不做计划以外的事情,在他的人生中,每一分钟都值得被规划,除了他真的很闲的时候。
“喝点水吧。”周故澈递给她一杯温水,然后不知道从哪儿又拿出来一颗糖,“借花献佛,你哥刚刚出去打电话之前,让我给你的。”
温尔轻声道谢,然后接了过来,这个牌子的糖是她喜欢的口味,纯手工制造,每年都是限量的,所以很难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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