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大多数人都在休息区待着,陈许冽坐在角落靠窗的位置,独自一人望着窗外。
金灿灿的阳光洒落在草丛中,满是生机,好像春季到来的同时,也带来了希望。
陈许冽不笑的时候,有种莫名的疏离冷漠,一头耀眼的银灰色短发为他无形中增添了几分惑人,像漫画中走出来的精致少年。
他察觉到身后有人,没回头,但叫了一句,“温尔。”
温尔在他身旁站定,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站着。
陈许冽盯着玻璃窗,忽然低声开口,“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怎么知道是你的,按照偶像剧情节,我下一步该说认得你的脚步声、呼吸声,或者是我们之间有点奇妙的心灵感应。”
温尔瞥他一眼,神色淡淡的,她葱白的手指了指玻璃,“因为玻璃反光,只要你视力没问题,应该都能发现我来了。”
陈许冽像是被逗笑了似的,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她也坐下。
温尔却拒绝了,“不用了,只是给你点东西,给完就走。”
陈许冽顺着视线望了过去,她另一只手果然拿着东西,是一盒包装可爱的、熟悉的小熊饼干。
“怎么了?”
“没怎么,给你。”
陈许冽接了过来,仔细看了看,和记忆中是完全一样的,“你怎么还记得我喜欢吃这个饼干。”
“准确来说,不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是温期言给我带的东西里面,刚好有这个,我顺手给你一份而已。”她停顿了一下,换了个合适的词,“这大概是借花献佛?”
陈许冽摩挲着盒子上凸起的小熊,视线低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东西给了,温尔便转身准备离开。
身后的陈许冽却倏忽开口,提起了一个从未提过的话题,“温尔,你知道三年前我为什么会被送出去吗?”
温尔脚步一顿,她确实不知道,知道的只是三年前的某一天开始,一向怯弱安静的陈许冽突然行事出格,打架、出入酒吧、逃课。
那些他从不会做的事情,那时全都做尽了。
当然,以陈家的势力,这些全都被压了下来,这样的状态陈许冽也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他很快消失了。
这一次的消失是短暂的,他被关在了陈家,温尔那时会知道这件事还是陈许凛说的。
再后来,陈家下了命令,陈许冽也迎来了被强制安排出国的命运。
“你们应该都以为,是我的反叛引来了她的镇压。”
“但其实并不是。”
“那天他们问我,要怎么样才肯停止这场闹剧,我的父母生平第一次觉得该补偿我,但却不是因为愧疚,而是怕我丢了陈家的脸,怕我对陈许凛做出不利的事。”
他平静得像是在说起别人的故事,嗓音低低的,视线只落在自己手里的那盒饼干上。
陈许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字一句,清晰至极。
“我那时说,好啊,我要温尔。”
“让她做我的未婚妻,那我以后就什么都不同他争了,全都让给他。”
温尔转过身,有些意外地看着眼前的少年,这是她从来都不知道的过去,或许连陈许凛也不知道这段谈话的存在。
他抬起头,就这么仰着下颚看她,双眸里清晰地倒映出她的身影,然后又继续说道,“但很可惜,我明明说的是真话,他们却都以为我疯了,以至于很快就下了决定要送我出国。”
对于三年前的事,温尔一无所知,但可以想象,能让陈许冽性格大变的,一定是致命性、决定性的打击。
原剧情中,陈许冽是因为她的失约而心生间隙,但现实却是完完全全的相反,她在想,或许那三年里陈许冽并不是对她失望到极点,才对她的联系不闻不问的。
陈许冽弯起唇,笑了一下,他没有在她面前提起那过往三年是怎么过来的,仅仅只是低着声音说了一句。
“温尔,你大概并不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能重新出现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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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逛完其他几个展馆后,温尔和池妄一起去了展馆的特色体验区,这里有很多传统文化活动,书法、国画、剪纸、陶瓷、刺绣等等。
他们到的时候,恰好遇见了陈许凛和丁舒漫二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陈许凛分到了一组,丁舒漫的心情似乎不错,甚至还颇有闲心地和他们挥了下手,“Hi,两位,真巧啊。”
十年如一日的熟悉场景,温尔不用想都知道,这次依旧是丁舒漫单方面跟着陈许凛,根本算不上是在同行。
陈许凛显然也不会为了这些小事停下脚步,在丁舒漫打招呼的时候,他便已经迈着步子走到书法区了。
几乎没有人发现,他在擦肩而过的时候,脚步有一瞬的放慢。
“陈许凛,你的脚是钢筋水泥做的吗,走那么久都不累。”丁舒漫见他又去了其他地方,有些自暴自弃地在长凳上坐下,“算了,你继续吧,等你搞定了,我再跟。”
她瞄了一眼温尔所在的方向,突然疑惑地问了句,“莫非你也很能走路,所以跟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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