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的成绩很快出来了,班上顿时哀嚎一片,毕竟再怎么有钱的家庭在过年的时候也会问孩子成绩。
“不要啊,我这学期都请了三个家教轮流补习了,怎么还是没进步,我爸下学期岂不是要给我再多请两个?”
“我更惨,这学期偷懒没去赚多点学分,现在综测排名下滑到要跌出一个班的地步了,看来我的银行卡要被停了。”
成绩一出,周围都是各种讨论声,丁舒漫看着自己那少得可怜的分数,心塞极了,她也很佩服自己,居然能每次都创造新纪录。
“左渊,你多少?”
丁舒漫目光灼灼地盯着跟前的少年,她现在迫切地需要来点安慰。
左渊随意地拎起那份小小的成绩单,眉轻挑,一副吊儿郎当的纨绔少爷模样,他吹了个响亮的口哨,“不多不少,刚好比你高一名。”
丁舒漫:“……”卒
斯顿高中的礼堂里此刻正灯火通明,聚光灯和鲜花都为年级前十预备着,站在台上的人正接受着全校的目光洗礼。
斯顿高中的排名分为绩点和综测两项,绩点是指一个学期的平均成绩,而综测则是综合了绩点和积分的排名,为了多拿积分,学生一般都会去做志愿活动,参加比赛等等。
首先颁的是高三级的,温期言和周故澈分列绩点和综测第一。
整个年级的排名可能会有很大变化,但是前十的一般都会比较稳定,比如他们两个就稳稳地占据了三年的第一第二。
又比如,此刻在台上并肩而立的温尔和陈许凛,他们同样是分列绩点第一和综测第一。
轮到他们两个拿奖的时候,起哄声和掌声络绎不绝,站在台上能够看到观众席上每个人的表情。
他们是所有人眼中天造地设的一对,没有比他们更相配的了,但陈许凛却在这时,忽然想起了那天温尔说过的话,“陈许凛,婚姻的背后该是相爱,而不是相配。”
他薄唇微抿,漆黑的双眸稍显冷淡,对这话并没有多大感触。
在他看来,如果温尔是喜欢上了其他人,所以想要解除婚约,这很合理,但她明明没有心仪的对象却还是说出了那天的话,他甚至感到不解,这世上本就没有多少相爱,不管怎么分析,他们的条件都是最合适的。
说到底,彼时的他仍笃定自己未来不会喜欢上任何人,所以可以永远保持理智和清醒的头脑。
颁完奖后,回到了教室,班主任简单总结了几句,便放他们走了。
“本学期的第一依旧是温尔同学和陈许凛同学,还有新来的谢子都同学这次也考进了前三名,希望大家多向这几位同学学习一下,以此为榜样,激励自己。”
“祝大家度过一个愉快的假期,在这段时间里好好休息,提升自我,下学期我们要迎来新的挑战了。”
新学期,意味着未知,也意味着开始,确实值得让人期待。
—
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浓重刺鼻,过低的温度无形中增添了几分阴森,除了窗外的呼呼风声,这里安静得有些诡异。
“滚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床头前,女人穿着蓝白条纹病服,一张素净的脸紧绷着,因为常年不见天日,她的肤色是病态的苍白,那双本来水润温柔的眼睛在经年累月的折磨下,显得有几分诡异。
她此刻正目眦欲裂,状若癫狂地盯着来人,少年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色卫衣,利落的短发下,一双眼睛如墨漆黑,耳边的黑色耳钉衬托出几分冷酷之意,他沉默着,一言不发地站在门口。
女人拿过一旁的花瓶,毫不犹豫地砸了过去,“嘭!”
伴随着硬物碰撞的响声,花瓶直直地砸过少年的额头,鲜血顿时顺着伤口处流下,从额角到太阳穴,再沿着下颚滴落在地。
空气中蔓延着淡淡的血腥味,额头上的痛意清晰分明,池妄却只是默不作声地走到角落一旁,拿过扫把和垃圾铲,安静地打扫着地上的陶瓷碎片。
“滚出去,给我滚出去啊!”
女人见状,更加声嘶力竭地大喊着,那双眼睛通红通红的,像是染着血的恨意凝结成实质一般。
她大喊着,不时还痛苦地锤自己的头,神色疯癫。
池妄收拾好了地上的残局,低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然后放到桌上。
他视线垂下,嗓音有几分低沉,“生日快乐,母亲。”
不知道是哪个字触动到了正在发狂的女人,她像是猛然清醒过来一般,看了一眼桌上的礼物,又看了看额头带伤的少年,终于痛苦地捂着脸蹲在地上。
“对不起,妈妈不是故意的。”
女人哭泣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蹲着的身影显得瘦弱又无助
池妄低声回道,“没关系。”
他知道的,她只是病了。
她不讨厌他,她讨厌的只是他这张和父亲有七分相似的脸,所以没关系的。
池妄把房间收拾好,倒了杯温水,然后才关上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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