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护士扎上针,天色已经很晚了,真田苓叫车让阿大先回去了,左右就是休息一晚,不碍什么事的。
“先回去吧,我在陪床上睡一晚,你明早再过来。”
阿大应下,医院不让太多人留下,尤其是他们这个病房,重点来看了好几次。
幸亏是调到了一个单间,病房只有迹部景吾一个人,要是合住的话,今晚上都别睡了就。
真田苓把屋内的大灯关了,只留下床头那边的一道侧灯,还得看看输液瓶。
折腾到现在真田苓也没了睡意,她坐在一旁思考,消消乐都不玩了。
迹部景吾注意到了真田苓的神情,压抑的咳嗽了几声,像是故意要引起人关注一样。
医院楼道有热水,真田苓拿一次性水杯接了些,“晾凉了再喝。”
正准备重新坐回去时,迹部景吾抬手拉住了真田苓的手腕,也不说话,就保持一个姿势不动。
真田苓拽了下,没扯开,手都在抖愣是死拽着不松。
真田苓是认了,这么长时间了,她发自内心的问一句,“景吾,你到底...是想要什么?”
迹部景吾深深的注视着真田苓,海蓝色的眼眸似是蕴含了所有的情绪,他把想说的话都放在了眼睛里,很难不让人发现。
真田苓只剩下无奈,另一只手用力捏了捏鼻根部。
迹部景吾这时候很冷静,只有逐渐加快的心跳声能知道他此刻的心境。
“我想要...你爱我。”
“比喜欢更深层次的,你爱我。”
“我想要你以后回想起往事的时候,不要对我有怨恨的情绪。”
“我想要和你一起携手走下去。”
最后的最后,迹部景吾剖心道,“我爱你,很爱很爱你,不能接受你的离开,不能接受你的放弃。”
这些事情,真田苓知道吗?
她知道的,不能说分毫不差,但迹部景吾的心意她是明白的。
迹部景吾从病床上抬头,手臂却没有任何支撑,这个姿势其实很费力,时间稍长些就会脖颈僵直发颤,如果没人搭把手的话,就会仰过去,这当然没什么事了,只是这就是一个答案。
真田苓沉默的时间太久了,久到迹部景吾觉得呼吸都不顺畅了。
迹部景吾额上都生起一层薄汗,憋着一口气不愿意放弃,眼神倒是越发的凶狠了,但眼底深处弥漫着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恐慌。
终于,真田苓伸手扣在迹部景吾后颈,顺道捏了两下示意他不用太紧张。
迹部景吾登时眼眶就红了,“你说句话,给我回答。”
真田苓有时候都在想,她真的一点儿表现都看不出来吗,为什么迹部景吾总是很没安全感的样子。
有时候解释不一定有用,还是用行动表达比较合适。
真田苓俯身吻下去,摩挲间传出一声呢喃,“你啊。”
真是败给你了。
迹部景吾的手不知何时松开,转为搂住了真田苓的脖颈,施加压力让人更贴近他。
这实在不是一个很好的环境,狭小的病房,浓重的消毒水味,还有一丝洗手间的味道。
但迹部景吾向来龟毛又挑剔的毛病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早已经忘记了周围的环境。
可能是这次接吻中间隔了太久,也可能是什么别的更深刻的原因。
总之当真田苓觉得差不多了偏头想喘口气时,没过两秒就被迹部景吾拉回去了,手臂死扣在她肩上,让真田苓想直起腰来都不行。
哪怕舌尖上不知道多了多少个破口,满口的血腥气,迹部景吾都不舍得松开。
真田苓见势不对,手指探进薄被里,捏住迹部景吾腰间的软肉,旋转了一百八十度。
这个是真的忍不住了,迹部景吾吃痛松口,脸色都狞了一瞬,“好痛。”
真田苓没管他,该。
她的注意力在迹部景吾输液的那只手上,还好没跑针。
疼归疼,迹部景吾又凑了过去,光线再暗也能看出他眼角眉梢的喜色,“苓。”
真田苓一根指头点住他的眉心,把人按回去,“别撒娇。”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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