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兰草正坐在地头大骂,没想到却有人搭了她的腔,她就一骨碌从地上站起来,说道:“李大富,嘴在俺身上长着,俺想骂谁就骂谁,关你屁事?”
李大富怒道:“牛兰草,俺姐的事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在揪着不放,恁到底想干啥?”
牛兰草哪里是吃亏的主?他见李大富这样说,气的怒目圆睁,拿起一个坷垃砸向李大富,骂道:“李大富,恁一家没有一个好东西,俺告诉你,既然做了就不要怕骂,俺一辈子也忘不了,你要是不想让俺骂你就把俺的嘴缝上,俺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
牛兰草也是个马蜂窝,李满仓不想再让李大富惹事,就怒道:“大富,你一个大男人,不要跟女人一般见识。”
李大富说道:“俺就是看不惯她,一天天的嘴恁臭!”
牛兰草指着李大富怒道:“李大富,你才嘴臭呢!俺给你说,俺牛兰草不是好惹的……”她说着就要上去抓李大富的脸。
李满仓一看就捡起一个坷垃砸向李大富,骂道:“滚,又给劳资惹事!”李大富就躲开了。
他又对牛兰草陪着笑脸说道:“兰草,恁别跟他一般见识,他这个人说话不经过大脑……”
李大贵也怕矛盾升级,就赶紧说道:“兰草姐,俺哥就这坏脾气,你别跟他一样!”
牛兰草冷哼一声说道:“恁俩说的还是个人话,那俺今个就饶了他,他要是再搭俺的腔,俺跟他没完!”
牛兰草又看向地里的孙美玲,突然就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冷笑一声说道:“孙寡妇,你这个不要脸的死女人,俺骂你李大富凭啥出头?”
其实,李大富就是看不惯牛兰草这样的人,李大富听她这么说,就说道:“牛兰草,你不要胡说八道哈!”
牛兰草冷哼一声说道:“李大富,你心虚了是吧?俺骂人家孙寡妇,你站出来说啥?咸吃萝卜淡操心!”
李大富嘴笨,遇到这样难缠的人他也说不过,就想上去揍牛兰草一顿,却被李满仓呵斥住了,“滚回家去!”
牛兰草越骂越有劲,她拍着大腿,一会儿骂李杏花,一会儿又骂孙美玲,什么新鲜词都用上了,李满仓他们实在是听不下去,就收工回家去了。
牛兰草骂的嘴冒白沫,孙美玲始终没有搭一句话,她就像一只战胜的老母鸡,趾高气扬的回家去了。
李满仓家里有十几亩地,父子三人犁了好几天才犁了一亩多,周氏说道:“没有牛这地啥时候能种上小麦啊!他伯,让大富去张家看看,看他家的地犁完了没有?要是犁完了,咱就把牛拉来使使!”
李满仓本来不想使张家的牛,但他考虑到实际情况,就说道:“大富去张家看看,他家地要是没犁完,你就在那里帮助犁几天,他家的麦子种上了,咱们才能把牛拉回来使!”
李满仓也想快点把小麦种上,好给李大贵娶媳妇,把李桃花嫁出去,这件事办了他的任务也就轻了不少。
吃过早饭,李大富就去了张家,张家的地还没有犁完,他就帮忙在那里犁地,李大富是个正直的人,也不喜欢麻烦别人,一天三顿饭都不在张家吃,而是回到自己家里吃饭。
就这样,他给张家帮了十来天的忙,张家的地犁完了,小麦也种上了,李大富才把张家的牛拉回来犁自家的地。
父子三人起早贪黑,又忙了大半个月,家里的地才犁完,并顺利种上了小麦。地里的活儿忙完了,李满仓就开始着手准备李大贵的婚事。
双方换亲,彩礼就免了,但结婚最基本的东西还是要有的,婚床是要做的,还要做一床新被褥。
李满仓早就准备好了做床的木料,就请来表婶刘大妮的儿子柱子来给李大贵做婚床,他想着用不完的木料就给李桃花做一个板箱作为嫁妆。
周氏忙着给李大贵做被褥,家里今年种了棉花,但收成不好,只收了40多斤籽棉,周氏就把棉花弹成了两个被坯,准备为李大贵做一套新被褥。
那个时代不但缺钱,物质也极度贫乏,即便有钱有些东西也很难买到,周氏为了给儿子买被里被面,又硬着头皮去找了邱书恒。
邱书恒的爱人朱老师就看不惯邱书恒的这些穷亲戚,她看见周氏又去了,就没有好脸色,说道:“他作为一个公社书记,每天忙的屁股都沾不了椅子,这才刚回到家,连口热饭还没有吃呢……”
邱书恒和周氏从小一起长大,不是亲兄妹胜似亲兄妹,他看见妻子板着脸,冷言冷语的,就有点不高兴。
说道:“咱姐来了,不要只顾着说话,赶紧盛饭去!”
周氏也知道朱老师不欢迎自己,她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来麻烦邱书恒的,她也不想因为自己让邱书恒和他的爱人产生矛盾,就赶紧说道:“哥,俺吃过饭了,俺是吃过饭来的。”
邱书恒看看屋里的闹钟说道:“这才十一点多,你就吃过饭了?到了这里就是自个家里,你客气啥?”不管邱书恒怎么让她,周氏就是说自己吃过了,邱书恒也就不再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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