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
桑雀眼前这个刀马旦,给她的感觉有四层初期的实力,毕竟这刀马旦一出现,她铺开的祟雾就受到压制和排斥,但是压制力又不是特别强,在她完全能够承受的范围内。
刀马旦拿着手里长矛舞了下,又唱起来,“你阔愿,与我等一起唱这天下大戏?”
阴童能被驾驭,绝对是走阴人圈子里最令人震惊和炸裂的消息,若是能拉她入鬼戏班,大功一件。
就算不能,也定要将她制服在此,连阴童一道关押带回。
刀马旦看桑雀腰间挂着夜游使的令牌,心想拉她入鬼戏班的可能性估计不大,顿时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好啊!”
“那就手底下见……啊?”
刀马旦的唱腔戛然而止,惊讶地看向桑雀,后面那些百姓听到桑雀这话,被吓得后退再后退。
有个脑子不好的男人听不下去,壮着胆子质问,“你是夜游使,不好好保护我们,怎能跟鬼戏班的人同流合污,小心我们去镇邪司告你!”
话音刚落,一阵阴风扑面,所有人尖叫着四散分开。
青面无眼的小姑娘悄然出现在那人身侧,仰着头,木然地看着他。
那人立刻抖如筛糠,直接尿了裤子,阴童嫌弃地后退一步。
桑雀蹙眉,对这种来自他人的极端恐惧她并不能清楚的感受到,看来这个进阶的时机不能由她来把握,得阴童自己感觉,时机到了,阴童肯定就会把她不知道藏哪的眼珠放回去。
上次阴童获得村怨的心脏,实力猛然大增,立刻就对她进行了反噬。
老妈那边,小说的限时免费推荐刚过,书粉正在增加中,能具体留下多少目前还看不出来,现在她的心灯应该压线到四层,还是要小心一些。
桑雀捏了捏夏蝉的手,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一会先走,这些眼神和手势的意思,桑雀平日和夏蝉都有练习过,为的就是不方便交流的时候,能够快速领会彼此的意思。
夏蝉刚才遇上克制她的傀儡木偶,被消耗了太多力量,还未得到补充,留下来硬拼,倒不如护着这些百姓先逃出望山城。
刀马旦出现堵他们,说明尸巢可能快到了,兴许其他地方也有鬼戏班的人在阻止百姓逃离望山城。
芸娘扛着寇玉山,带着仅剩的小女儿,也在这些人群中,夏蝉略微纠结了下,微微点头,她心里暗暗想着,等她把大家护送出城,就回来帮姐姐。
桑雀并未让阴童杀那个人,她一把扯下腰间的夜游使令牌,面对刀马旦。
“镇邪司给我的待遇还不错,不知你们鬼戏班能开得起什么价格。”
要想快速获得百姓的恐惧,最好是把她驾驭阴童,又要加入鬼戏班这两件事迅速散播出去。
望山城有三万多百姓,地动之中哪怕只能活三分之一,也绝对超过万人。
至于之后怎么收场,实力在身,她想怎么收场,就能怎么收场。
刀马旦顿了顿,刚想继续开唱,桑雀突然打断,“你好好说话,唱得真难听!”
刀马旦眼一瞪,握长矛的手指陡然收紧,但她还是清了下嗓子,换成正常女子的声调。
“鬼戏班生旦净末丑五行,任你挑选,只要你能交出投名状,助你晋升,做行主也不是没有可能。”
“什么投名状?”
刀马旦眼一抬,落在那些百姓身上,唇角勾起残忍的笑,“杀光他们,叫我看看阴童的实力!”
“好!”
桑雀没有丝毫犹豫地应下来,一转身,灰色雾气从她脚下升腾而起,若大江奔流,朝着那群惊慌无措的百姓滚滚而去。
无力抵抗的人面对这种情况只能发出绝望的哭喊声,抱紧身边的人等待死亡的降临,站在一旁的阴童感受到了这极致的恐惧,嘴角似乎动了,又似乎没动,却给人一种她在笑的感觉。
仅仅一瞬,一百多人就被灰雾吞噬。
刀马旦瞳孔一颤,“你!”
没等她说出一整句话,灰雾中所有人消失不见,一座戏楼拔地而起,将她困入其中。
桑雀转过身,看向气急败坏的刀马旦,“刚才的条件不行,重说!”
“欺人太甚!”
刀马旦怒急,举起长矛,背后四面靠旗自行飞起,落地变作四个七窍流血,戏曲脸谱的武生,武生手持刀枪棍棒,分散开来袭向桑雀。
刀马旦也瞬移闪身,左右腾挪,长矛杀气滚滚,直刺桑雀。
那股鬼级对祟级的压制力带着阴冷气息,无可抵挡的袭来。
桑雀全然无惧,从包里抓住一沓纸挥手洒出。
漫天纸张让刀马旦谨慎闪身后退,以为是什么厉害的阴物,等她看清,才发现那全是银票。
桑雀洒出全部家当四千八百两银票的时候,背在身后的手就将人骨骰子丢了出去,正好让她看看是不是身家越厚,投中四点的概率就越高。
漫天银票在骰子滚动间一张一张的消失,直到骰子定在地上时,只有一张面值最小的五十两的银票落在地上没有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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