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凝最后看了眼夏蝉,吩咐小五和小六安排后面的事情事情,转身离开镇邪司。
小五和小六对看一眼,都能感觉出何不凝心情不佳。
小五和小六虽然对他家校尉的真正出身不了解,却知道他家校尉这些年一直在找他早年离家的娘和妹妹。
他家校尉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妹妹感情很复杂,毕竟当年他娘只带走了妹妹,却抛下了同样需要娘亲陪伴的他,他心里多少是有怨的。
所以每次在外办案,他家校尉总会因那些对自己孩子不离不弃的女人心软,上次黑山村救了那个寡妇,当夜就遇到咒鬼索命,说明那寡妇并不知道感恩。
幸好何不凝并非他家校尉命帖上的真名,咒鬼的规则无法直接生效,被他家校尉驱离,这才没有出事。
其实他家校尉也知道,当年他妹妹还未出生,怨怪妹妹无用。
所以他家校尉也在纠结,也不知道如何面对他的妹妹,尤其是看到夏蝉这副心智不全的样子,心情更加复杂,只能在一切彻底查明之前,暂时逃避。
小五小六此刻的心情也复杂起来,万一夏蝉真是他家校尉的亲妹妹,那让夏蝉去平湖村涉险,怕是不妥当。
可他家校尉没发话,他们又不敢自作主张。
“余大,平湖村的事情你清楚,跟他们说明一下吧。”
小六把事情推给小五和余大,就去追他家校尉。
何不凝每次心情不好,就会跑去吃甑糕,小六知道在哪能找到人。
小五留下来,简单介绍桑雀和秦泽他们三人认识。
之后余大带他们几个去功曹院查阅平湖村鬼雾的档案,几人穿过前院,走过几条回廊和小径,一直到镇邪司最后方,看到一座楼,嵌入垂直的山壁中。
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正蹲在角落里,不断往火盆里扔纸,火光映照在老婆婆脸上,莫名阴森。
几人走近,余大笑呵呵问候老头,“庄婆婆,我们来请教一下‘平湖村鬼雾’的事情。”
庄婆婆就好像耳背没听到一样,继续将旁边写满字的纸一张一张分开,往火盆里扔,再用棍子挑起来,让纸充分燃烧。
火星随着纸灰飞扬,庄婆婆眯着眼,烧得认真。
余大没敢再打扰,转头对桑雀他们几人道,“庄婆婆是咱们望山城功曹院的老人,管着所有诡案的档案,镇邪司的规矩,未处理完的诡案可以留档,除了相关办案人员和庄婆婆,一律不准外传。”
“诡案一旦办完,就要到庄婆婆这里销案,由庄婆婆将相关档案全部烧毁。虽然档案销毁了,但之后要是需要重新查阅,庄婆婆能一字不差的复述出来,你们别看她年纪大,她可是从小就过目不忘,记性远超常人的。”
秦泽他们三人微微点头,镇邪司不养闲人,没有点本事,在镇邪司待不长久。
秦泽身上一直在滴水,袖子和领子下面时常有赤色水草伸出来又缩回去。
夏蝉捏着鼻子,嫌弃秦泽身上的鱼腥味,寇玉山闷不吭声的跟着看着,桑雀仔细打量庄婆婆,心里想着之后要如何从庄婆婆这里套出‘丰宁城’的细节。
虽然阴童没说,但桑雀已经有种预感,阴童要想晋升鬼级,肯定要找到她丢失的双眼,舌头和心脏。
找这些东西,必然就要从丰宁城开始查起,顺便查查这熊孩子的来历。
几人等了有十来分钟,庄婆婆终于烧完了那堆旧档案,余大立刻上去将人扶起来,拿起地上的拐棍交到庄婆婆手里。
庄婆婆也没进去拿档案,就那么慢悠悠地走到旁边柳树下的石桌边坐下,一边捶打双腿,一边慢慢说。
“平湖村诡案发于半年前的二月十九日,由管辖平湖村的白龙县镇邪司日游使报上来,起因是白龙县张氏夫妻吵架,其妻张乔氏丢下孩子独自回了娘家平湖村,之后过了八日,因家中幼子想念娘亲,张元忠前往平湖村接张乔氏。”
“到了平湖村附近,张元忠发现平湖村周围大雾弥漫,即便是烈日之下,雾气仍不能散去,张元忠没敢贸然进去,返回白龙县上报了镇邪司,镇邪司驻守的日游使阎九前去调查,失踪,至今未归。”
“再之后,白龙县陆陆续续派去三位日游使,初期在外观察,每到夜晚,雾中能看到村中透出的火光,说明村中有人,略微靠近,也能听到人声,但只要进入平湖村,就一定会失踪。”
“后来去调查的三位日游使失踪前未留下有价值的档案。此事暂不知源头,经过这半年的观察,那鬼雾并非隐界的隐雾,不会一触碰就让人消失,只要不靠近鬼雾范围就不会有事,夜游使那边人手不足,便没有去处理这件诡案。”
“白龙县上个月十五号来报,说平湖村的鬼雾有向外扩张的趋势,你们要是想调查,直接去白龙县的镇邪司分部询问,那里的档案比我这里更详细,还有那个张元忠,也还健在。”
说完,庄婆婆就拄着拐杖站起来,冲所有人摆摆手,慢悠悠的离开。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