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雀跟桑晚在现代家中聊天时,何不凝也找到了夏蝉。
正好寇玉山和陈胜遇到点小事需要处理,何不凝跟寇玉山说了声,暂时帮忙看顾夏蝉。
自从鱼妇村中,桑雀跟夏蝉说何不凝不是坏人,再到后来匪寨一起抓曲天河,夏蝉对何不凝已经不再害怕和戒备。
“肚子饿吗,想吃什么?”何不凝颇为生硬地询问夏蝉,走在她身边连步伐都有些别扭。
夏蝉总是一副天真笑脸,任谁看了都喜欢,她双手抓着垂在身前的头发,环顾周围,突然看到路边卖甑糕的摊子,抬手一指。
“小蝉要吃那个,甜,好吃!”
何不凝怔了怔,随即点头,带夏蝉过去找桌子坐下。
“何校尉您回来啊,还是老样子吗?”
卖甑糕的老张认得何不凝,何不凝常常来光顾他的生意,看到何不凝带来的夏蝉,老张嘿嘿一笑,眼神随即一副我懂的样子。
何不凝低咳一声,赶忙解释,“这是……”
话到嘴边,何不凝却还是说不出‘家中小妹’几个字,索性算了,让老张拿两份甑糕来。
老张还在大木盆里挖甑糕,夏蝉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一手攥一支,盯着老张的大木盆咽口水,给何不凝一种该让老张整盆端上来的感觉。
“昨晚你跟你姐姐在一起吗?”
对夏蝉这样的,不需要拐弯抹角的试探,直接问最好。
夏蝉用力点头,忽然想到什么,神秘兮兮地告诉何不凝,“姐姐在做危险的事情,小蝉在暗中保护姐姐,嘘——”
夏蝉虽然只有五六岁孩子的心智,却总喜欢扮演保护者的角色,总是把保护桑雀挂在嘴上。
或许这也是因为,夏蝉她娘曾经保护了她,而她很后悔没能保护好她娘,所以她不想再失去任何在乎的人,便开始努力的去保护身边人。
何不凝眉头微扬,“怎么暗中保护?”
夏蝉戒备又认真地扫视周围,然后冲何不凝招手,让何不凝把耳朵凑过来。
何不凝微微侧身靠近,夏蝉的发梢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卷起来,脱落一缕,缠上了何不凝手腕。
“小蝉偷偷放了头发在姐姐身上,要是有坏东西伤害姐姐,小蝉会帮姐姐。”
何不凝瞳孔缩了下,原来是这样吗?因为夏蝉放了头发在桑木兰身上,所以替桑木兰承担了赌鬼的伤害,按照赌鬼的规则,先杀亲人,才让他这边的玉牌挡了赌鬼一击?
逻辑上没问题,但细节经不起推敲,仍存在一些问题。
主要是何不凝对赌鬼不太了解,赌鬼又已经被关押在恶鬼司,他无法再去调查。
“何校尉,您二位的甑糕,慢用啊。”
老张把两碗甑糕放桌上。
“何校尉,您怎么也在这儿啊?”
余大的声音传来,何不凝歪身回头,看到余大跑得气喘吁吁,身边还跟着陈胜,肯定是寇玉山他们刚才发现的问题不好处理,又去找了余大。
余大没有固定编制,都是哪需要,就往哪跑,主要负责城西这片。
其他地方要是有需要,他也愿意去,干的都是没人愿意干,也没多少功绩点的麻烦事。
夏蝉看到余大出现,第一时间双手把碗抱在怀里,全神戒备,生怕余大抢她吃的,余大呵呵一笑。
何不凝道,“你先去忙,忙完来这里找我。”
“好,那我先走了啊。”
余大走远,夏蝉才长吐一口气,拿起筷子开始吃,吃得喜笑颜开。
“你很喜欢吃甑糕吗?”何不凝问。
夏蝉点头,“喜欢,但是这里做的不好吃,小蝉吃过更好吃的,糯米做的哦~”
何不凝心头一震,在诡王朝,寻常人家根本不会用糯米做甑糕,太昂贵了,也只有盛京那些达官贵人才舍得。
而夏蝉,可从来没去过盛京,秦州这边也不产糯米。
他小时候,也只吃过他娘用糯米做的甑糕,每次他因为读书和习武的事情被爹罚,娘就会做甑糕哄他开心。
何不凝问,“在哪吃到的,谁给你的?”
提到这个,夏蝉突然惶恐捂嘴,用力摇头,含混不清道,“不能说,把小蝉头拧下来都不能说。”
要是说了,姐姐再也不给小蝉带好吃的了,哇——
夏蝉内心爆哭,化悲愤为食欲,几口就吃完了自己碗里的,看到何不凝那份没动,夏蝉直勾勾地盯着。
何不凝把自己的那份端起来放到夏蝉面前,轻声道,“慢慢吃,不够再要,还想吃别的什么吗?”
夏蝉双眼放光,抬手一挥,“全要吃!姐姐没有钱,整天带小蝉吃食堂,食堂难吃。”
何不凝环视周围那些卖各种吃食的摊贩,失笑一声缓缓点头,喊来卖甑糕的老张,拿出一锭银子。
“麻烦你帮我把各家摊子上的东西各买一份来。”
“你真好!”夏蝉满眼含笑,感动地望着何不凝。
何不凝被夏蝉天真的笑容感染,心里莫名生出一股暖意,突然很想揉揉夏蝉毛躁的脑袋,却又握拳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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