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足坛的保守,其实是一个社会学上永恒的话题。
权力的追求是占有,资本的追求的是增长。
这也是保守派与改革派的根本矛盾。
一方想要掌握权力,牢牢把一块蛋糕捂在自己手里,不让别人来抢;一方想要放权,大家一起把市场做大,做成100块蛋糕,大家一起分享,就算自己只能分享到20%,也是20块蛋糕,也远远超过改革前的收益。
前者虽然只有1块蛋糕,胜在稳定,风险小,旱涝保收;后者虽然预期的收入很多,可能拿到20块蛋糕,可风险很大,搞不好自己就出局了。
欧洲足坛就是前者。
足坛的这帮人,制定了各种各样的规则来把足坛的权力牢牢地掌握在手里,尤其是德甲,甚至还有“50+1”政策。也因为这样的政策,让德国出现了一大批在足坛里拥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足坛政客。
这样的现状,有利有弊。
优点是足球更加纯粹,更团结、更统一,由上到下的执行力很高。缺点也很明显,就是足球行业的各个阶层,收入真是太少了,枉为世界第一大运动。别说跟美国的橄榄球、棒球比了,连篮球都比不过。NBA的底薪还要50万美元呢,曼联一线队的最低工资,周薪才4500英镑。
随着时代的发展、行业的进步,尤其是外国资本对欧洲足球的渗透,有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推动着足球的改革。
G20失败了,欧超失败了,可大趋势不能改变。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只要足球赚了钱,赚了大钱,再想让他们退回以前的状态,变成“纯粹”足球,就不太可能了。
这背后还有美国的强大资本推动。
足球不是很纯粹吗?
不是一心只想竞技,不想赚钱吗?
好啊,那就揭老底儿吧,看看你们搞足球的这伙人,到底是不是想赚钱!先把你们的带头人拿下!
FBI直接出马,先是因为贪腐问题拿下了欧足联主席普拉蒂尼,又因为贪腐问题拿下了世界足联主席布拉特。
两大足坛最有权力的人先后落马。
这直接让整个足球世界的信仰崩塌了。欧洲足坛商业化的浪潮也就席卷而来了,50%肖像权的玩法已经成了豪门球队的基本操作。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了,周不器也不甚在意。
欧盟和美国的交锋延伸到了足球领域,狗咬狗一嘴毛。这跟周不器无关,这种改革对足球到底是好是坏,一点也不重要。对他来说,最重要的顺应未来足球发展的大势,能赚钱就赚钱,能赚影响力就赚影响力。
周不器可不能把这样的想法表露出来,OPTA公司的安德鲁也是半个足球从业者,就像他自己说的,“在足坛里做数据分析的大多数都是运动学毕业,我也是。”
“运动学?”
这句话让美国的计算机博士亚历山大·布朗很惊讶。
一个运动学的人,能做数据分析?
靠!
说来说去,咱们根本不是一路人啊!
安德鲁有点尴尬,“我的团队里有很多统计学、数学和计算机学的高材生。可是在欧洲足坛的俱乐部里,包括那些引领着数据足球潮流的人,他们都是运动学家,而非数据学家。”
亚历山大微微皱眉,“在美国的橄榄球或者棒球,你经常可以看到哈佛数学院的毕业生,或麻省理工的计算机硕士来进行数据分析。这是个专业性很强的技术性工程,运动学专家还是更适合做运动指导。”
安德鲁叹了口气,“没办法,大环境所致。”
“欧洲不比美国。”周不器帮忙解释了一句,“美国有用不完的技术性人才,可以分配到各行各业里。欧洲差了一些,要把优质资源用在优质的技术型产业上,比如软件、芯片、航空航天。否则欧洲很难跟美国竞争。”
“哦,这样啊。”亚历山大·布朗很随意地应了一声,他从来不关心这些,“数据呢?有足够的数据做研究吗?”
安德鲁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周不器很惊讶,“OPTA不是欧洲足坛最专业的数据公司吗?你们手里应该有最多最丰富的数据才对。”
安德鲁道:“的确,可这远远不够。嗯……我听说美国的体育数据很开放?”
亚历山大点了点头,“对,有专门的数据库,所有数据都开放,只要付费就可以买到。”
安德鲁长叹一声,“足坛太保守了。”
亚历山大的眉梢一挑,“数据不开放?”
“是的,俱乐部们都把数据当情报来保密,我们的合作伙伴,都有保密协议。”安德鲁看了周不器一眼,“尤其是曼联,要求得很严格。”
然后他就做了进一步的解释。
在OPTA的网站上,所有人都可以购买年度会员,然后获得所有公开的专业数据。这些数据都是从过去的比赛中总结出来的,比如跑动数据、射门数据、过人数、犯规数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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