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禽兽
禽兽,简直就是禽兽!
白惜棠在心中将舒子圣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一张俊颜气得通红。
若她能强大一点,再强大一点,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么多迫不得已?
可不甘归不甘,她想活下去,想有强大的那一天,便只能顺从。
白惜棠平复自己躁动的心绪,沉着眸子回视他,“去就去。”
说完,她已换上一副满不在乎的面孔,好似前一秒恼羞成怒的那个人不是她,而是另一个人。
曲至思见状,温润的视线划过一抹异色。
他细眉微蹙,出声阻止,“你若不想去,便可不去。”
言外之意——若白惜棠不愿委屈自己,他可以护她周全,就像昨夜他毫不犹豫的让她进屋那般,他此刻也能毫不犹豫的带她离开。
但白惜棠不想连累曲至思。
他如此太冒险,也没有必要。
况且她是谁?她是汉子棠啊,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棠。
这哈士奇想让她服侍他是,那她便“好好”伺候他,让他“舒服”得下次再也不敢让她服侍!
白惜棠明眸转向曲至思,粉唇微弯,“没事儿,我去。”
曲至思尊重她的选择,轻轻的“恩”一声,但还有些担忧。
舒子圣见二人衣服惺惺相惜的模样,心情不佳,极其不佳。
“绳子!”他厉喝。
八忠颤颤巍巍的从怀里拿出一条镶了珍珠玛瑙的奢华狗绳,双手呈上,“爷。”
舒子圣修长的大手拿起,横在白惜棠与曲至思之间,以极快的速度和手法拴在白惜棠的腰上。
速度快得连白惜棠都没反应过来。
当她再次看见那条闪瞎人眼的骚包狗绳时,默了……
这厮变态病又犯了是不?
不待她吐槽完,绳子被人一扯,她踉跄了一下,不得不随舒子圣的脚步离去,只得对曲至思抱歉的喊道:“曲兄,改日再见。”
舒子圣闻言,脸更黑了。
收拢绳子,白惜棠几乎要撞到他宽大的背上。
幸得她止步快,只闻见他锦袍上好闻的清香,便听他沉声道:“看来你还不晓得谁是你主子?”
白惜棠:“……”
现在让你捡捡便宜当主子,到时让你求着叫姑奶奶主子!
——
玄月当空,墨夜浩渺无边。
皎洁泼了一地,为庞大雄伟的建筑群罩上一层清凉的辉芒。
白惜棠晨时随舒子圣来到云清院后,舒子圣便有事出门了,留下她和八忠两人在院里。
闲来无事,白惜棠同八忠胡侃瞎侃,渴了八忠递茶,饿了八忠送菜,日子可谓舒坦非常。
不觉到了此时入夜,她伸个懒腰准备回自己的竹园歇息,黑暗之中,一灯笼摇摇晃晃朝这儿缓缓而来。
走近了,才发现有人提着灯笼引路,原来是舒子圣回来了。
他仍旧一派骄矜高贵,步态优雅的由人簇拥着走在最前列,纵然一身黑衣几乎融入黑暗,也掩不住他风华绝代的身姿与举世无双的容貌。
随行的人皆默不作声,静静跟随,个个严肃,大气都不敢出。
只因他们的主子——恒王,此刻十分不悦,浑身上下散发着戾气,仿佛一头被打扰的野兽,若谁敢再惹他,下场将会十分凄惨。
冷冽的风吹得绿叶瑟瑟发抖,托起他绸缎般顺滑的墨发。
云清院门前,舒子圣捕捉到一个细瘦的黑影。
是白惜棠。
她本想回竹园,可从云清院到竹园的路只有一条,她要回去,必然与舒子圣撞个正着,于是打消了念头,转身往灯火明亮的屋里走。
这厮一脸不悦,一会儿见了定然要拿她出气。
她还没受虐倾向,回屋避避才是明智选择。
八忠从后面跟来,本想让白惜棠留下把山里妖怪的故事说完,见她回头,一脸无奈的模样,他往前方打量。
爷回来啦!
欣喜不过一瞬,八忠挂在脸上的笑即刻变为严肃。
生气的爷,他也怕……
但他没白惜棠那个胆子,见着舒子圣非但不迎接,还自顾自的往里走。
八忠毕恭毕敬的立在院门,待舒子圣走近,行了个礼,便将他往屋里迎。
舒子圣屏退左右,并未看八忠,他的目光从头至尾一直落在白惜棠身上未曾离开。
脚踏平铺整齐的青石砖,屋中那懒散坐着喝茶的瘦弱身影越来越近。
好似才察觉他回来一般,白惜棠抬了下眼,随口道:“恒王大人,欢迎回来。”
可她俊美的脸上没有半点欢迎的意思,象征性的行了个礼,便杵在原地,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她对他心存不满,在场之人皆知。
此刻虽同八忠一般立着,却没有个随侍该有的样子。
见她这样,八忠急得额头直冒冷汗。
爷正在怒火上,狗爹如此敷衍,怕是又得挨骂。
他悄悄打量舒子圣的表情,果然,更气了。
那双如风似水的眸淬着冷光,一瞬不瞬的扣在白惜棠身上,凝视。
空中气压顿时沉闷无比。
烛光微晃,为一黑一白镀上橘黄。
舒子圣看她的眼神充满探究,好似通过这样的审视,便能挖掘更深的东西。
白惜棠亦注意到他目光中的异样,但她看不懂,也没兴趣揣测他的想法。
总之,再坏不过利用她罢了。
四目相对,各有各的心思。
良久,他收回视线,朝里屋去,竟难得的没有冲她撒火。
看来这只哈士奇还有些良心。
白惜棠撇撇嘴,同八忠一道朝先前一直禁止进入里屋走。
一副栩栩如生的水墨丹青映入眼帘,瞬时吸引了她的视线。
只见牡丹丛中,一曼妙女子亭亭立,右手执扇,半遮美颜,那微挑的眸,粉嫩的颊,比画中的牡丹还要艳上千百倍。
如此倾国倾城的美人儿画挂在书桌旁,怕是舒子圣的心爱之人?
白惜棠思及此,莫名的心生燥意。
回忆那日不小心摔坏了的发簪,她的眉头微微隆起,移开视线,竟有些不想再看。
此时舒子圣已经在案几前落座。
一盏孤灯幽幽,他手指毛笔,久久不落,像在思考什么。
未几,他道:“替本王研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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