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训诫小妹
夜风萧瑟,河岸拂柳飘扬,伴着潺潺的流水声,更显孤寂。
白惜棠回到将军府,却无一人相迎,仿佛将军府从未有过一个大公子。
看来身体原主人的处境比她想象中还要糟。
她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陌生的面庞。
明眸皓齿,秀气鼻梁,轻薄的唇,富有男性特征的线条。
虽与她原来的容貌有所相似,但怎么看都是个男人。
白惜棠啧啧称奇,仔细捏了捏脸,是真皮!
那么,她占用的这具身子真的女儿身男儿面?
倒抽一口冷气,她有点欲哭无泪。
难道自此她真真要做个女汉子?
罢了罢了,自古人艰不拆,老天爷没让她多个把儿就不错了。
白惜棠自我安慰的深深叹一口气,慢慢起身往床上爬。
这一觉又开始做梦。
梦里那个熟悉凄厉的女声还在求救,一如她穿越之前那个梦。
她立在无边的黑暗中,隐约看到一位粉衣女子坐在河岸低泣,口中喊道:“救我……求你救救我……”
可待她走近,突然梦醒。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力量,在牵引着她,也在阻止着她。
白惜棠睁开双眼,头疼欲裂。
她用手摸了摸额头,才恍然想起昨夜受了伤。
“哎,也不晓得会不会破相。”白惜棠唉声叹气的坐直身子。
此时外头烈阳当空,炙烤着大地,屋里闷得很。
白惜棠用手揉揉肚子。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她懒洋洋的下床找东西吃。
方推开雕花木门,一阵热浪袭来,扑面的风烫得跟火似的。
她迅速把门关上。
人是铁,饭是钢,遇着高温化成汤。
“算了,还是再睡会儿,吃晚饭吧。”
正往里屋走,门突然被人重重的踢开,本便破旧的雕花木门“嘎吱嘎吱”的宣告光荣牺牲。
大把的热气窜进屋里,惹得人心里烦躁。
白惜棠十分不爽的转头,只见明晃晃的日光里站了两个人。
不及分辨来者容貌,便听得一年轻女子用尖细的嗓音骂道:“好你个白惜辉,是见着我这个妹妹不想理会,关门谢客?!”
白惜棠没由来的给人套上这么个由头,一时摸不清头脑,“哈?”
她何时关门谢客了?
况且,这女人的口气,是妹妹该有的口气嘛?
显然就是来找茬儿的。
白惜棠不想刚起床就给人找晦气,打了个哈欠便要走。
但白惜蕊摆明了就是皮痒欠收拾,不依不饶的揪住白惜棠的衣裳,“好啊你!当条狗就这么横了?小杂种!”
此话怎的听着那么不顺耳?
白惜棠皱眉,转身打量面前的少女。
她面容稚嫩,小小的圆脸,也不过十三四岁的豆蔻年纪,怎能骂出“小杂种”三个字的?
“小妹妹,你这般骂你大哥,被爹知晓了,可认得下场?”
对于孩子,还是要以教育为主。
可白惜蕊打小在大夫人阮氏身边长大,耳濡目染,脾性极为刁钻,非但不领情,还扬起小脚要踢她。
“哼!你个娼妇生的,居然拿爹来压我?”
“你以为爹他真在乎你?他昨夜回来都吩咐下去了,说府上自此没有大公子。”
“你呀,还是乖乖滚去当你的狗好了!”
白惜棠闻言并不意外。
她身为将军府的大公子,沦落到这般任人欺辱的田地,也少不了白将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功劳。
她抓住白惜蕊的脚,严肃道:“你叫我杂种,我是你哥,那你又是什么?”
“你,你才不是我哥。”白惜蕊气红了脸,身板子一挺,骂道:“我娘说了,你是娼妇所生,是下贱人!”
这小嫩娃娃……
想来是那阮氏的亲闺女无疑。
白惜棠啧啧,外面又来了一票人。
个个趾高气昂,一看便是要干仗的架势,神气得很。
白惜棠扫一眼为首的大夫人阮氏,便听得白惜蕊开始告状,“娘~这小杂种欺负我~”
她不过说教说教,哪里算欺负?
有其母必有其女,果不其然。
白惜棠眉眼一挑,放下小娃娃的脚,笑道:“妹妹,你莫要小杂种小杂种的骂,多难听?我尊重你,不叫你娘娼妇,你也该尊重尊重我呀?”
“娼妇?”白惜蕊眨巴眨巴眼,显然不晓得昨夜之事,“你娘才是娼妇呢!我娘可是阮家的大小姐,名门出身!”
“名门出身?”
难道名门出身就不用吃喝拉撒?
白惜棠听着好笑,“你娘生在富贵人家,那是她投胎技术好。舔着一张嘴白吃白喝,感情阮家的荣耀是你娘赚来的?”
娃娃还小,似懂非懂,一听,憋红了脸。
这话没毛病。
阮氏瞧着自家宝贝闺女着了“道儿”,将白惜蕊拉到身后护犊子,“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我就是比你那娼妇娘高贵,我家蕊儿也比你这小杂种高贵!”
“你自己就是娼妇,你还好意思说别人?”白惜棠冷眼瞥她,“你别忘了,昨儿你是如何承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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