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成良似乎没有想听潘虎的解释,甚至,他就像是在自言自语,摸出烟的他,站在屋子的正中间,他将烟放到嘴角,点着,打火机的光亮,让他那灯光下阴暗的半边脸,顿时像是被点亮一样。
突然,赵成良目光射到了孙老二的脸上:“刘勇被你掐死的,对吧?”
“啊?你,你说什么呢?”
孙老二微微一愣,跟着冷笑道:“你,你别乱说啊。”
“我想,你应该忘了,我们可以从刘勇的身上取到指纹吧?”
赵成良说着,走到孙老二面前,他微微俯下身子,距离面前这个黑胖子的脸只有不到二十厘米的地方,他用阴沉的声调道:“你现在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要跟潘虎买凶,其实,就是为了骗你出现。”
黑胖子孙老二,张大了嘴巴,他看着面前的赵成良,那双圆眼慢慢的睁大,跟着他扭头看向潘虎,眼里满满的都是求救的神色。
“什么,什么指纹,别听他忽悠你!”
潘虎也被赵成良这突然的一句话,给搞得不知所措,但他显然还想着垂死挣扎,直给孙老二使眼色:“他不能把我们怎么样的,没事。”
“是吗?”
赵成良站起身,他看向柳星辰道:“可以让我们的人来取样了。”
“什,什么?什么取样?”
潘虎没说什么,可一旁的孙老二却有些慌了神,他脸色此刻已经难看到了极点,手忙脚乱的,好像是屁股下面做了针。
柳星辰给同事使了个眼色,三人围在了这个黑胖子的身旁,只见柳星辰一把伸手抓在了孙老二的脖颈处,他笑着问:“怎么了?怕了?”
“啊?我……”
孙老二迟疑了下,他低着头,不过,身体却像是要从沙发上站起,但柳星辰的手却只是稍稍用力,这脖子就是人的七寸,被人控制,就算是力大如牛,也未必能从沙发上站起来。
努力了几次,孙老二咧着嘴看了眼柳星辰:“你,你们想怎么样?”
“那就要看你了?”
柳星辰直接坐到了他身旁,抬手搂着他的肩膀,亲密的好像是两个至交好友,他斜了眼沙发那头的潘虎,跟着淡淡道:“有些人有靠山,我说,你孙老二有什么?”
这话太具有挑拨性,潘虎本想说什么,却被一旁的柳星辰同时抬手制止,孙老二低着头,也没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不过,从他的状态分析,似乎柳星辰的话让他动了心念。
“喂,你,你想什么呢?”
潘虎急的看了眼孙老二,他带着几分的愤怒,吼道:“你他娘的不是信了他的话吧?”
“这……这人家说的也没错,你,你有你妹夫,我咋办?你,你不会真的到时候不管我吧?”
孙老二说着用他那双圆眼,微微一眯,跟着朝后挪了挪,好像是在跟潘虎保持距离。
“你傻啊!”
潘虎气的骂了句:“你是不是真的以为他们能取样,他们要是真的掌握了你的指纹,还在这里跟我们废什么话啊?”
孙老二一听,也扭头看向柳星辰,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赵成良,站起身,淡淡道:“别跟他们废话了,潘虎,我不想让孙老二做替罪羊,说出你们背后的那个主谋,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机会。”
这话虽然像是没说什么,可孙老二却圆眼猛地一睁,他看向潘虎:“你说不?”
“我说啥?”
潘虎瞪着眼,气的指着他:“你要干什么?我跟你说,别他娘的信他们的,他们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行了!”
孙老二却一甩胳膊:“你说的轻巧,你敢情有你妹夫,我有个屁,要是你不说,我咋办,我到时候不是替你妹夫去偿命吗?你当我是傻子吗?”
他说完,直接站起身,看着赵成良道:“我说,我都知道,政府你能不能给我这个机会?”
等的就是这句话,赵成良笑着点了点头,跟着给柳星辰一个眼神,后者会意地一把抓住孙老二的胳膊:“走。”
看着带走了孙老二,此刻,潘虎是真的傻眼了,这孙老二虽然不知道具体的事情,可他要是作证,到时候自己就很难洗脱的明白。
“潘虎,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赵成良重新坐到了床上,他此刻心里已经乐开花,其实,刚刚就是在赌,赌孙老二心里害怕,赌潘虎和他之间没有那么信任,显然,赵成良赌对了。
“我……”
潘虎靠在沙发上,他此刻眼中也没了刚刚的那种嚣张的气焰,而是目光带着几分的哀求:“我,我说什么?”
“想说什么你就说什么,不过,我提醒你,别说我不想听的,说点有用的。”
赵成良眯着眼。这时,潘虎低下头,沉吟了下,他慢慢抬起头:“能给我一根烟吗?”
见他如此,赵成良知道有门,毕竟,电影电视里也都是这样,那些冥顽不灵的嫌疑人,最后坦白的时候,都是从要这根烟开始的。
赵成良拿出烟,亲自上前递给他,跟着他坐到了潘虎的身旁,同时,给一旁的人使了个眼色,有人拿出手机,开始录音,而另一个拿出笔录。
潘虎抽了两口,他才长出一口气,道:“我,我知道……你其实没有什么指纹,对吧?”
赵成良微微一笑,不过,他没有回答潘虎的问题。看着赵成良,潘虎苦笑了下:“妈的,这个孙老二真他娘的是个怂货,知道他这个样子,我就不该找他来。”
潘虎说着,将烟又猛吸了两口:“他跟我吹牛,说什么多狠多牛逼,到了关键时候,这货被吓得裤子都快尿了,妈的!”
赵成良看着他发着牢骚,他却很有耐心,没去打断,只是看着潘虎。发泄了几句后,潘虎还是平静了下来:“我承认,是我找的孙老二,让他杀了刘勇。”
见潘虎放下了伪装,一副老实交代的样子,赵成良看了眼柳星辰,二人微微点头。
赵成良点了点头,他面容平和一些,看着面前瘫坐在沙发上的潘虎,淡淡道:“谁让你这么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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