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睡不着,本来骆梓青以为这个年只能自己扛过去了,没想到在年初一的凌晨,有了这样一位网友,一个体贴善良的女孩,能够彼此倾吐心事。
于是,他开始说起自己和阮胜璋的过往。
苏漫一边做图一边回复几句安慰,两个人到最后都懒得打字了,干脆发语音。
听到骆梓青声音的时候,苏漫感觉浑身有如过电一般。
骆梓青的声音很低沉好听,甚至连他的吐字呼吸都让她有酥麻的感觉。
她问:你是不是本人长得很好看?我还没看到你露脸过。
骆梓青笑着回复道:我很丑的,所以我总是让别人露脸。
他的笑声也是销魂。
苏漫捧着手机道:你的VLOG好像不是你的配音吧?如果是你自己配音,估计播放量会更高哦。
骆梓青听后道:好的,我接受您的建议,小参谋。
苏漫问,“现在心情怎么样,还很难过吗?”
骆梓青沉默了一会儿后道,“其实心里早就有所准备,只是一直在自欺欺人罢了。”
苏漫道,“我当年分手也是因为对方劈腿,现在都记不得对方样子了。”
骆梓青长叹了口气道,“是啊,其实想想,人生百年,谈个恋爱能占其中的多少时间呢?只是说到底还是个俗人,做不到无知无欲,不过需要一些时间去开解。”
苏漫道,“人嘛,最重要就是开心啦,你饿不饿,要不要去下碗面啦。”
骆梓青轻笑道,“好主意。”
两个人居然分头各自泡了碗面,对着麦克风一起嗦面。
骆梓青听着苏漫窸窸窣窣的吸面声,不由得笑了。
温热的泡面滋润了肠胃,而苏漫的陪伴更抚慰了他的内心。
失恋,似乎也没那么伤感了。
这一晚信号倒还不错,虽然也有些断断续续,但并不影响两个人聊天。
早上六点多,苏漫还从骆梓青那里听到了炮竹声声,她看窗外的天空已露出鱼肚白,才惊觉都快早上了。
苏漫帮他修完了图,终于是困得不行了。
而骆梓青一直陪着她在说话,等苏漫把照片上传进网盘的时候,骆梓青早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大年初一的中午,骆梓青从半宿好眠中醒来。
万丈光芒照射在雪域高原,骆梓青意外发现,他对这个新年,重新升起了期待。
久违的温暖,蕴在胸口,而路,就在脚下。
他裹了里三层外三层,要去给朋友们拜年。
阮胜璋的语音通话便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骆梓青看着她的头像,不知该不该接。
曾经那么让自己迷恋的女孩儿,而今只觉得陌生。
最后,他还是选择了让这通来电响到挂断。
他过了很久才回复:信号不好,新年快乐。
然后,再无多余的一句话。
年假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够苏漫和骆梓青两个人成为无话不谈的网友。
苏漫这才发现骆梓青这个人很有意思,她印象中,他有点冷淡,总是有事说事,没事不联系,说话也一本正经,偶尔才有些小幽默。
然而聊了这些天,才发现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一本正经聊人生,也可以插科打诨讲笑话。
她问骆梓青: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骆梓青道:我是援藏的呀。
苏漫想着自己的确问了句废话,又追问:在那之前呢?
骆梓青想了想道:算是群众工作吧,你呢?
苏漫道:我是社区干部。
骆梓青笑道:同行啊。
如此一来,倒是更有话题可说了。
虽然都知道彼此并没有坦诚,也知道这算是交浅言深,然而人总是喜欢跟陌生人说心里话,因为这样更安全,也更无所顾忌,大不了拖黑不是吗?
由于冈南这里下大雪,骆梓青干脆在门前堆了个雪人拍照给苏漫看,苏漫看着那个雪人表示:丑爆了,你肯定小时候在南方长大。
骆梓青反问:难道你出身北方?
苏漫用绘图板,把他的雪人画成了一个长毛怪,并标注:青哥。
骆梓青无语,顺手拿了树枝,在雪人旁边写了三个字:小烂漫。
苏漫回复了一个喷火的表情。
骆梓青立刻发了个灭火的表情。
正玩得高兴的时候,母亲裴雯莉发来视频。
裴雯莉还在为骆梓青除夕那天的异样而担心,生怕他身体不好却瞒着家里。
此刻看他在外面开开心心堆雪人,才松了口气。
骆梓青看母亲似有话难言,便问,“妈,你想问什么?”
裴雯莉道,“你不是说你有个女朋友么?我和你爸想问问你,要不要请女孩子来家里吃个饭。”
骆梓青掸了掸身上的雪,倒是表情自然地对裴雯莉道,“不用了吧,她也不喜欢这些,还是等我回去之后再说吧。”
于是裴雯莉也没再说什么,叮嘱他照顾好身体,又絮絮叨叨了一些家常才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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