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苏漫同骆梓青语聊的时候,说了今天的这番经过,她问骆梓青:“你说这是什么情况?”
同为男人的骆梓青立刻明白,这天下哪有无缘无故的殷勤?
嘴上却道:“可能你们领导觉得你这段时间辛苦,在犒劳你吧。”
苏漫点头道:“是的,应该是这样。”
骆梓青道,“你原来不是还担心,他听信谣言,要给你穿小鞋吗?现在应该不担心了吧?”
苏漫道,“其实我一直觉得,他应该不是那样的人。说不上来,我每次看到他就有点紧张。”
一个人看到另一个人会紧张,这得有多在意?
骆梓青问,“他很年轻吗?单身?”
苏漫奇怪骆梓青为何会问这些,却道,“单不单身我不知道,但我看到他跟不同的女人单独约会过。”
骆梓青坐在电脑前看着文件,却怎么都不能集中精神。
如果苏漫对那位单身的领导有意,而他鞭长莫及,若是错过,他会否甘心?
当然是不甘心的,但却也不能在此刻,自私地选择占有,让她等待。
再说了,若是她对自己无意,他也只能选择祝福,毕竟这千万重雪山,阻隔的不止是距离,还有人心。
阮胜璋的电话打断了他们的聊天,让骆梓青从纷乱的思绪中清醒。
阮胜璋道,“我想休假,听说这个季节你们那里风景不错,也不冷,是不是可以去找你?”
骆梓青道,“我这里最近下雨比较多,道路泥石流和塌方事故也很多,不太安全,如果想来西藏旅游,就走国道,常规路线,配套也齐全一点。”
阮胜璋问,“阿则市不就在传统路线上吗?你……你是不是不想见我?”
骆梓青握着手机,说不上话来。
曾经的曾经,他喜欢过她,但是如今的如今,只有生疏。
骆梓青道,“我周末也经常加班,所以应该顾不上你。”
阮胜璋没有再继续,挂了电话,让骆梓青有些惆怅。
苏漫拍了一张纪子洲送她的礼盒照片问:这个大概多少钱?你说我要不要回礼?
显然,苏漫并没有察觉纪子洲的意图,而男人,却是最了解男人的。
谁会无缘无故单独约自己的女下属吃饭,还让对方开自己的车?
对男人来说,车就是除了老婆孩子之外最重要的东西,连父母都未必能借车开。
他让苏漫开他的车,这种心思,女孩子也许不懂,但是同为男人,骆梓青很清楚。
大家都是在社会上有过经历的人,骆梓青当年在企业的时候,遇到的诡计阴谋也不少,对人的心思也能看得明白,所以纪子洲如果对苏漫没有意思,绝不可能这么做。
第一次,为了苏漫的事,骆梓青打了个电话给组织部的朋友。
他问,“延北街道或者安波街道分管平安的分别是谁?”
对方道,“纪子洲,余川。”
骆梓青问,“余川是原来区里安监的那个?”
对方给了肯定答复。
所以,骆梓青确定苏漫是在延北街道,分管领导是纪子洲。
纪子洲与他同年,只是,纪子洲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骆梓青道了谢,又同另一个深谙内情的朋友打探问,“纪子洲是跟公安贺鹏程女儿结婚那个吗?”
对方道,“是啊,不过离婚了。”
所以,是离异?
骆梓青挂了电话,对着手机上苏漫发来的消息发呆。
其实想想,如苏漫这样的女孩儿,二十六七的年纪,研究生毕业,公务员,家里父母也有社会地位,条件各方面都不错,被人追求有什么不对?
而他,这么远。
骆梓青抹了把脸,干燥的空气让他的手都开裂了。
涂了护手霜,抹了唇膏,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该有自信的,毕竟自己哪儿都不差。
可是自私地让她等待,似乎也做不到。
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
缘来缘散,不过是前世留下的因果,有时候,勉强不来。
骆梓青接收了苏漫发来的视频,然后在视频号上发布完,准备蒙头睡觉。
可这一晚,辗转难眠。
若是无缘,为何相遇?若是有缘,又因何错过?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反复拉扯,但一切,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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