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亚萍下来的时候对苏漫道,“纪书记说下周五来参加我们的办务会。”
苏漫说了声知道了,在自己的日程本上列下了两条,一条是一个月之后,要交一案一档,另一个是下周五,要开办务会。
过了会儿,有居民来访,今天轮到吕仲负责接待,他于是问苏漫,“要不要去听听?”
苏漫便拿了本子和手机,跟着吕仲去接待居民。
苏漫一直以为信访就是接待居民然后帮着解决些困难的,事实虽然如此,但是很多人的诉求既不合理也不合法。
吕仲一直吃的这碗饭,自然比苏漫老练很多,让苏漫如同实习生一样坐在旁边,他也不多说,就让对方说。
这个来访者是知青,回沪安置时候有点问题,如今过了30多年,60多岁了,生活穷困,希望再给点政策。
苏漫听得云里雾里,但是吕仲表示,这件事是服务办负责的,对方也已经给出了明确的政策口径,不可能解决。
来访者胡搅蛮缠了半天,吕仲就不动如山地坐着,随便他说。
快中午12点多了,两边都啥也没干,苏漫饿得肚子咕咕叫。
说到最后,来访人终于打算走了,吕仲不走心地表示帮他再看看有没有其他政策。
送走了那人,吕仲问苏漫,“感觉怎么样?”
苏漫趴在桌子上表示,自己输了。
吕仲笑道,“小姑娘,你文化水平比我高,但是要说接访,我可比你厉害多了。我们这工作啊,就是磨,大家磨,耗时间,看谁耗得过谁。”
苏漫认真受教,问,“真的不用帮他做点什么吗?”
吕仲道,“初信初访是要重视的,但是这种老户头,你做啥都没用,他们啊,死脑筋。”
苏漫听着,若有所悟。
中午的时候,苏漫正打算休息一会儿,就听到管盛达传来的呼噜声。
难怪这大中午的,傅亚萍和吕仲都不在,估计是早就习以为常,自觉避开了。
苏漫只能打了把伞,在盛夏的大太阳之下,跑去附近的公园发汗。
丛珊打电话问她怎么不在办公室,苏漫问,“你没听到呼噜声吗?”
丛珊道,“原来那是呼噜声啊?我还以为要下雨了,在打雷呢。”
听着丛珊的俏皮话,苏漫感觉心情稍微好些,于是又回到办事处门口,顺便在门口,取了她和丛珊一起订的桌花,拆了包装,捧着花往里走。
纪子洲的车刚巧开进来,苏漫连忙从一旁的侧门溜进了大楼。
但她想想自己也没道理,又不是上班时间,其实可以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进去啊,干嘛一副上班摸鱼被抓包的样子?
可每次看到纪子洲,苏漫就有些害怕,总觉得他十分的高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偏偏他每次吃饭对面都会坐着不同的人,大家似乎都很乐意亲近他,也与他维持着不错的关系。不像她,看到他就只想逃。
而早上的那番谈话,只是让苏漫更加确认,他是一个很冷淡的人。
骆梓青看到苏漫发来的消息,放下了手上的工作,揉了揉眉心。
刻意与苏漫保持距离,并没有让他从这份情感依恋中解脱出来,反而让他更彷徨,如被炭烤火炙,不得安宁。
每天看手机的频率有增无减,刻意拖些时间去回复她的消息,反而让他更难以在工作中集中精神。
他想,自己真是庸人自扰。
既然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然如此,何不遵从命运。
得之甚幸,失之若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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