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终身大事,苏漫就被关进市委党校学习去了。
小别胜新婚,这一别就是一个月,苏漫只有周末才能回家,连晚上都要学政治理论。
不过,毕竟是在巡察干过,又当过村书记,苏漫的理论功底,如今也有一些积累和进步了。
而她经验丰富,反而需要用理论去提升这些经验,这次是书记班,请来的授课老师都非常好,同学也来自全市各个条线部门,范围很广。
去之前,骆梓青就告诉她,这种培训,只交朋友,不出风头。
苏漫一想就明白了,都是市区县的精英,谁也不知道别人是什么背景,手眼通天的大有人在。
出风头容易遭人嫉妒,交朋友则是为了今后工作结交人脉,积累善缘。
揣而锐之,不可长保,做人,有时候就是要圆滑一些,外圆内方,方是正道。
如今,她越来越觉得,自己最初时候,实在走了很多弯路。
其实,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很多技能,在学校里是学不到的,而是需要在社会这个大课堂里学习,然而这些术,最终是为道所用的。
骆梓青说,大道至简,大道无非就是:坚守初心,方得始终。
春光短,春愁长。
十里江南,烟雨蒙蒙。
清明节这天,微雨伴落花。
祭扫大军将郊县的墓园堵得水泄不通。
骆梓青陪着苏漫,先去祭拜了苏漫的祖辈。
随后,苏漫又陪着骆梓青,去了另一个墓园,祭拜了骆梓青的祖辈。
祭奠先人的时候,又会追问新生命,何时会降生。
三姨问周雅韵,“两个孩子结了婚,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周雅韵笑着答,“随他们吧。”
三姨说,“你女婿一看样貌就好,漫漫又乖巧,以后生出来的孩子一定聪明漂亮,男孩女孩都一样的哦。”
周雅韵点头说,“那是那是,我们都喜欢的呀。”
苏漫被催生,看向骆梓青。
骆梓青牵着她的手,只道,“随缘。”
扫完墓,两个人要去看新房。
谁知现在新房和二手房价格倒挂,都要摇号,还要交押金。
不过苏漫在看了一处新楼盘的样板房之后流连不去的心动模样,让骆梓青砸锅卖铁,交了300万现金,报名摇号。
也是清明这天,纪子洲凌晨四点,起床换了衣服,要送贺鹏程一家去南京。
贺沁起不来,她赖在他身上说,“你背我下去。”
纪子洲只是帮她穿了衣服说,“我去楼下等你。”
贺沁拉着他,不让他走。
纪子洲看向她。
贺沁说,“你就不能哄我一下么?”
他坐回到床边,只是不说话。
他的呼吸起伏,闻着他的味道,贺沁就闭上了眼睛。
离不开的,就是他这样禁欲的模样,和让她眷恋的气息。
她抱着他问,“为什么你从不在意我呢?”
纪子洲只是看着面前的地毯,平静地说,“今天清明,出门不能太晚,否则路上太堵。”
贺沁哼了一声。
纪子洲深吸了一口气说,“走吧。”
贺沁不情不愿地起床,他把她的拖鞋摆在了她面前。
她穿了拖鞋,纪子洲拿了手机,先下楼去了。
收拾了一番借来的车,居然在座椅缝隙中,翻出了一本离婚证。
似乎是先前租车的人落下的。
翻开,才发现,95后都离婚了。
他把那本离婚证,放进了车斗里。
没一会儿,贺鹏程出来了,站在门口抽烟。
夏伍梅挽着贺沁也出来了,纪子洲上了车,发动了一会儿车子,开了窗,让凌晨的水汽透了一些进车里。
7人座的大奔,四个人自然是宽敞的。
纪子洲一路开,贺鹏程道,“一会儿走沪渝,路过湖州的时候,约了人吃个午饭。”
纪子洲于是调整了路线,去往湖州。
太早了,路上空空荡荡,一路往西,丘陵与田园交替。
快到湖州之前,路过了南浔。
仿佛记忆里,也是这样一个细雨蒙蒙的日子。
他坐在一楼露台,正对她房间的门口,静静地等着她起床。
清晨,也是这样的薄雾,朦朦胧胧。
只是,那是个秋天。
忽然有些伤感,他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南浔的指示牌上。
过了这个路口,再往西,就是湖州了。
到了湖州,贺鹏程与朋友约在太湖之滨的环形酒店360°湖景套房之中。
朋友看到贺鹏程一家,热情地同他握手,胳膊搭在他肩膀上道,“你呀,叫了你这么多次,你都不来,今天终于肯赏光。”
纪子洲认识这位,姓曹,从北京来,职务应该是某委副书记。
陪在一旁的,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那女人看过来,看向他,同他笑了笑。
贺沁一下子就拉住了他,纪子洲拍了拍贺沁的手安抚了一下。
贺沁故意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行径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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