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上头,容易让人心猿意马,他翻出手机,想发个消息,却迟迟不知该问什么。
贺沁的电话打来,问他,“你现在倒是很野么?我听人说,你今晚在夜总会玩?”
知道跟公安那边打招呼,自然会有人给贺家通风报信,只是想不到消息这么快就到了贺沁这里。
现代社会,通讯高度发达,信息爆炸,早已不存在什么隐私了。
纪子洲坦然道,“不是我,陪别人。”
贺沁哼了一声道,“哪怕我不要你了,你还是我的人,明晚我叔叔生日,在凯悦的宴会厅,你陪我去。”
纪子洲低头看着地上不知谁扔的烟头道,“好,我去接你,什么地方?”
贺沁道,“我这边新的办公楼,你上次来过的,东方路。”
纪子洲说了声知道了,等着她挂电话。
男女情爱纠缠,若最后只剩下彼此的利用和虚荣,真是太过不堪。
他突然想要抽烟,哪怕从来没有瘾,但最终还是没有抽,只是去了对面的便利店,买了一瓶巴黎水。
手机微信有许多未读,苏漫的消息就混迹其间,她十分钟前发来消息问:领导,明晚可以吗?
纪子洲叹了口气,喝了口冰冷的带着气泡的巴黎水回复:下周吧。
苏漫迟迟不再回复,不知究竟是看到了,还是没看到。
严伟明第二场喝吐了,对方玩得很开,一众人又去隔壁的酒店开房。
纪子洲坐在楼下的咖啡厅,手机就放在面前的桌子上,一晚上,看着它不断跳出消息,没有一条是苏漫的。
倒是张琳反复的打来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她把身体给了老严,却把爱情给了他?
这真是可笑不是吗?
当女人明白了美丽的容颜和惹火的身体也是一种资本的时候,又怎么会有可爱的灵魂呢?
他敷衍道,“是啊,对方拉着他不让他走,我再去催一催。”
可这一晚,严伟明没有回张琳那里。
纪子洲在酒店大堂等到凌晨2点,上去敲门,开门的女人被他一把拉了出来,给了钱就让她走了。
纪子洲在这方面向来谨慎,这种玩玩的货色,绝不能陪着上司过夜,就怕出点什么事情,擦屁股麻烦。
房间是纪子洲叫人来开的,他把房卡放在严伟明房间的电视柜上。
严伟明在床上躺着,喝多了酒,睡得很沉。
纪子洲站在黑暗中看着他,仿佛看到了二十年后的自己。
他摇了摇头,二十年后,他也未必喜欢这样的生活。
就像严伟明说的,他这个人,有些方面,有点清高。
走出了房间,关上了门。
酒店仍然灯火通明,大堂里的水晶吊灯闪着璀璨的光,还有一股浓烈的香气,掩饰着这其中的纸醉金迷,腐朽不堪。
他叫了车回到第一摊的酒店,早就已经寂静无人,空旷的街道,偶尔有车。
代驾没一会儿来了,载着他回家。
这不夜的城市,其实只是因为有灯。
若无人相陪,夜与不夜,又有什么区别?
不过都是寂寞罢了。
第二天下班的时候,纪子洲刚要去接贺沁,没想到贺沁已经在他们办事处门口了,是由她公司的司机送过来的。
纪子洲于是带着她进了办事处,苏漫坐在办公室里,正对着停车场,看着眼前的一幕。
原来他今晚是要去陪前妻,难怪今天穿得特别正式,全套的Zegna西装,王雅楠还特地让她去看,说老纪今天穿得特别好看,人模人样的。
不过苏漫并没有借口去看他。
此刻终于见到了,的确是很挺拔俊秀,让人心动。
但是,他又不是为了自己才穿得这么好看的,自己有什么好心动的?应该心酸才是吧?
这两个人这么亲密,哪里像是离了婚的夫妻?
苏漫抓了抓头发,心里盼着下班。
但她要等快递过来,给骆梓青寄一些跌打损伤的药品,有两款是拜托母亲大人从日本带回来的。
母亲正好在日本演出,昨天的飞机回来,她特地让母亲去了药品商店买的,听说对于小的外科损伤十分有用。
因为之前骆梓青说那边很干燥,她还买了防皴裂的护肤品和润唇膏顺便一起寄给他。
快递到的时候有些不巧,纪子洲同他的前妻还站在停车场里,在打电话。
苏漫于是让快递进了办事处大楼里,躲在房间里寄快递,免得被纪子洲看到。
寄了快递,苏漫拍了里面的物品样子和快递号,发给了骆梓青。
收到苏漫消息的时候,骆梓青正忙着对接文旅集团招标来的二期项目的建设方。
但只要是苏漫发来的消息,他不管多忙,总是第一时间回复。
趁着建设方同建设局局长在说话,骆梓青连忙回复:盼星星盼月亮盼快递。
苏漫回复了一个大笑的表情过去。
但实际上,此时她坐在办公室里,面无表情地看着纪子洲的前妻挽着他,一前一后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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