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梓青从区政府开车回家,在车里坐了一会儿,竟有些不敢上楼。
他翻着手机里的那些消息,沉默地看了很久。
不可想象,他出差期间,苏漫一个人是怎么面对的。
她是多爱哭的一个人啊。
第一个发来苏漫扇朱佳清耳光视频的,居然是狄主任,狄主任的评价是:打得好!小姑娘有个性,梓青有眼光。这要是都忍了,还是人吗?
骆梓青看看那个视频,很心疼,但看狄主任的评价,又想笑。
最后哭笑不得的结果,就是思念泛滥成灾。
提着行李上楼,进门的时候,是满屋的饭菜香。
这一刻,心灵都被抚慰了。
苏漫听到开门声,探头出来,看到他,手还是湿的,却一下跑到他面前,跳进了他怀里,亲了亲他道,“青哥,我想你。”
骆梓青被她扑了个满怀,放下了行李,抱起了她。
苏漫又在他脸上亲了亲问,“想我吗?”
骆梓青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点头说,“想。”
苏漫在他衣服上擦了擦手,然后,她柔软的指腹,拂过他的眼角。
她笑着说,“怎么哭了呢?我才是那个爱哭的人,青哥,你怎么也会哭呢?”
骆梓青这一刻,把脸埋在了她的肩膀上,颈窝深处,呼吸着,她的气息。
两个人就这么抱着。
苏漫怕他抱不动,挣扎了一下,却又被他搂紧了。
他说,“漫漫,我很高兴,又很难过,我刚才都不敢上楼。”
苏漫听着他说出这番话,虽然眼泛泪光,却仍然很坚强地没有哭,而是张开手臂,紧紧地抱住了他。
过了会儿,骆梓青平静了些,苏漫啊呀了一声道,“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然后匆匆忙忙地,赶去厨房,果然,卷心菜烧焦在锅里,一股烧糊了的味道。
饭菜是从爸妈那儿打包来的,她只是负责热菜而已,但是父亲说蔬菜打包过来容易蔫了,就让她自己炒一下。
万万想不到……
骆梓青看着这个情形,忍不住笑了,他说,“母亲那里有个家政阿姨,做饭很好吃,等你住过来了,就请她每天来做饭。”
苏漫看看他,倒是不答。
骆梓青多敏感的人啊,抬头看向她。
苏漫知道他看出了自己的异样,于是决定坦白。
她说,“青哥,我想报名那个乡村党建指导员。”
骆梓青眉头一动,神情很专注地看着她,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苏漫道,“你说过的,树挪死,人挪活,现在走到这一步,木已成舟。我不想让那些流言蜚语折磨我,也不想回街道去面对那些人的有色眼光,我想换个环境,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想去提高自己,去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也想暂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骆梓青很认真问,“你考虑清楚了么?”
苏漫在门口玄关的包里,拿出了包里她放着的填好的表格,递给了骆梓青。
骆梓青接过了,看了很久,也沉默了很久。
他说,“漫漫,我很高兴,也很难过。高兴是为了你,难过是因为要别离。”
苏漫走上来一步,温柔地抱住了他,贴着他的胸膛道,“青哥,经历了这一次,我才更心疼你,也更爱你。我想要成为配得上你的,更好的人。”
当她看到了骆梓青从不曾在她面前展露出的脆弱一面,苏漫突然被激发出了无限的勇敢。
她想爱他,想要保护他,不想让他被伤害,想要与他一起,面对那些狂风骤雨。
骆梓青拥抱着她,苏漫感觉到自己的衣服上,有温热的水汽。
而骆梓青,只是紧紧地抱着她,一句话都不说。
等他抬头的时候,看到苏漫脸颊上被擦伤的痕迹,温柔地亲吻,仿佛是对待稀世珍宝。
他问,“疼吗?”
苏漫点头说,“疼啊,早知道该好好跟你学功夫。”
骆梓青叹了口气,又是心疼,伸手轻轻摸了摸,又再度抱紧了她。
没有一字一句的责备,只有心疼。
就如苏漫预料的那样。
她问,“会不会觉得我太冲动了?”
骆梓青道,“都是凡人,谁能没有冲动的时候呢?都说在官场上,忍无可忍,从头再忍,可真的变成忍者神龟了,做人还有什么趣味?”
苏漫埋头在他怀里笑了,却说,“以后不冲动了,她后来又在朋友圈造我谣,我报警了。”
骆梓青应了一声道,“经历过就有经验的,慢慢来,你叫漫漫嘛。”
苏漫听得笑了起来。
恋爱有时候的确是开盲盒。
你不知道自己会爱上什么样的人,爱上的时候,理智毫无用处,而感情策马狂奔。
如果对方不是个善良的人,只怕若无悬崖勒马之能,就只有跌落悬崖,粉身碎骨。
而她的盲盒,开出了隐藏款。
时光流转,岁月浸染。
被骆梓青的爱意点滴浇灌,终于让苏漫这株苔花,开出了牡丹的艳色。
也终于,让她透悟了爱之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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