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漫回到办公室,管盛达假惺惺的过来安慰道,“没事儿的,后来那些调解员不都来了吗?”
不愿意让管盛达看笑话,苏漫整理了东西就要走,傅亚萍在一旁道,“你就别说了。”
这时候,傅亚萍的座机响了,她问了声是谁,随后语气立刻变柔和了,连忙道,“纪书记,好的,我马上上来。”
苏漫想到纪子洲刚才的态度,心里一酸,无精打采的整理东西下班。
坐在车里,她有些不想动。
本以为纪子洲会是她的良师,但在人后,他那么严厉的话语,还是会让苏漫觉得受伤。
她打开车载音乐,广播里,放着一首《明天,你好》。
“长大以后,我只能奔跑,我多害怕,黑暗中跌倒。”
真是一首让成年人伤感的歌曲。
谁不想永远当个孩子呢?
骆梓青的消息发了过来道:今天要麻烦你,有个内容急着要出,能不能帮个忙?
苏漫吸了吸鼻子,靠在方向盘上,给骆梓青发了段语音过去,说了声可以的,然而声音却是闷闷的。
骆梓青发来语音请求,苏漫接了,骆梓青问道,“漫漫,下班了?”
苏漫趴在方向盘上,哼哼了一声。
骆梓青听出了她的不对劲,有些担心,问她,“你怎么了?还为了下午开会那事儿不开心?”
苏漫带着委屈的声音道,“被领导批评了。”
骆梓青问,“为了你没通知调解员?”
苏漫道,“后来他又把我叫上去,让我当着他的面说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我没觉得自己有那么差劲。”
骆梓青听着,内心钝钝地痛着,他甚至不能给她一个拥抱,也擦不去她的泪水。
距离才是情感最大的折磨,那并不会产生美,反而能生出无穷的遗恨。
骆梓青安慰道,“他可能只是想让你反省一下自己做错了什么。”
苏漫道,“可是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要通知,为什么最后都怪我?”
骆梓青问,“是不是科里的人没有告诉你?”
苏漫想了想道,“我不知道。”
毕竟科里几个人对她都不算很认可,做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
骆梓青道,“漫漫,看开些,这些都是小事,未来的风浪还大着呢,你一点点提高了你的承受力,就会成熟了。”
苏漫吸了吸鼻子,擦了擦眼角沁出的眼泪,目无焦点看着前方道,“我也知道,可就是觉得很难堪。”
骆梓青问,“说出来感觉好些没有?”
苏漫继续趴着,也没有启动车子,电台的音乐一直在放。
骆梓青陪她听着电台,苏漫不说话,骆梓青就自顾自同她说自己这几天的工作,新鲜的见闻,期望逗笑她。
苏漫安安静静的听着,他说道,“后来我陪着考察团去了附近的村里,一个女生看到墙上贴着的一个个圆坨坨,她问那是不是茶饼。地接扎西欺负人,给她掰了一块,她一闻才知道,那是牛粪,长得真的像茶饼一样。”
苏漫很捧场地笑了一声,骆梓青问,“怎么样,开心点吗?”
苏漫嗯了一声,重新坐好,发动了车子道,“我回家啦,到家给你弄图。”
骆梓青眉目带着温柔的笑意道,“好。”
小凯推门进来,看到骆梓青又在通话,笑问,“女朋友啊?”
骆梓青连忙捂住了话筒的位置,开玩笑地作势要踢他。
然而小凯的话多么让他心动。
可惜,虽然很想自私的占有,却是够不着那么远的她。
苏漫正要起步,就看到纪子洲单手插在口袋里,一手拿着车钥匙出了办公楼,往她的方向走来。
这下想假装没看到都不行,纪子洲的车就停她的车旁边。
其实纪子洲已经站在一楼大厅里,看着她打了一会儿电话了,也看到了她的那些精彩的表情。
他特地站在那里,等到此刻。
然而今天显然是让她受挫严重,苏漫面无表情,低下了头,刻意躲开他,假装找东西。
见她显然不想搭理自己,纪子洲便装不在意,上了车,先她一步开走。
苏漫等了很久,想着纪子洲应该走远了才重新发动了车子,缓缓往家的方向开。
这一路,堵得一塌糊涂。
次日上午,苏漫在做档案分类最后的核对整理工作,她把每个案子涉及到的矛盾重点,牵涉部门,主要难点都梳理了一下,有些不明白的,还请教了吕仲。
快10点的时候,傅亚萍从外面进来了,带了一袋子的油墩子。
苏漫这才知道她一上午不在,原来是买油墩子去了。
傅亚萍拿着那个油腻腻的袋子走到苏漫身边道,“苏科啊,昨天是我不好意思,我给你赔罪。”
苏漫眨巴着眼睛看着她,联想起昨天她被纪子洲叫了上去,难道没有通知调解员是傅亚萍故意的?
苏漫摆手表示自己不用,对她道,“你分给小马他们吧。”
傅亚萍以为她还在生气,很坚持道,“苏科,别客气,拿着拿着。”说完,就硬塞了一个给苏漫。
苏漫有些尴尬,她不爱吃萝卜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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