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梓青听出了她的不对劲,连忙问,“怎么了?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
苏漫哽咽着声音,嗯了一声。
骆梓青听着这声回应,十分的揪心。
可是,再揪心,他也不在她身边。
他握着手机,温柔道,“漫漫,说出来吧,说出来会好些。”
苏漫哭了起来道,“我又被发配了,为什么会这样?”
她一边哭,一边把纪子洲方才的话转述,她觉得委屈,虽然明知道这是必然的。
然而,就这样被告知,还是让她毫无准备,觉得失落,而纪子洲的态度,是这份失落的催化剂。
骆梓青听后明白了,他忍着内心的酸涩问,“因为是他跟你说的,你才不能接受,是吗?”
苏漫想了想,觉得的确如此。
如果是徐光阳直接找她谈话,她或许不会觉得这么难过,只是公事公办。
然而因为她对纪子洲存在着难以启齿的感情,所以,当他用这种方式告知,更是让她觉得痛苦。
就好像是温柔的钝刀子。
再温柔,也是一把刀子。
骆梓青道,“其实也没什么关系,人生起起落落很平常,也不是被免职,你也早就想好要来个主任的,只是真的来了,又不想失去现在的一切,是吧?但是漫漫,这些本就不属于你,你明白的。”
苏漫望着天上的那一轮皎月道,“我知道,大概是我太急躁了吧。”
骆梓青安慰道,“你才多大呀,谁年轻的时候不想着奋进呢?自信要强,这都很正常。”
苏漫问,“你也有过这种时候?我觉得你应该是十分沉稳睿智的人,不会为这种事情纠结的。”
骆梓青道,“我可能只是叛逆得比较早,或者说,我有点早衰。”
苏漫笑了,她道,“哪儿有这样说自己的?”
听到她的笑声,骆梓青微微放心了些道,“你想想刚从区里被发配下来的时候,再看看现在,你已经在触底反弹了。”
苏漫问他,“你确定?”
骆梓青翻着面前的书道,“当然了,因为你在一点一点的成长成熟,经验阅历会让人更加平和。”
苏漫问道,“难道不会变得越来越愤世嫉俗吗?”
骆梓青道,“我相信你不会的。”
他的话语让苏漫觉得内心安定了些,也的确得到了安慰,她嗯了一声。
骆梓青道,“做副手有做副手的好处,你做过了科长,再回头做副科长,你会发现一些不一样的,因为经历过了,再看看别人是怎么做的,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你会变得更好。”
被骆梓青的话鼓舞了,苏漫问他,“你后来脚好些没有?我给你寄了东西,送到你们市里老地方,收到了没有?。”
骆梓青当然收到了,甚至可以说盼望已久,他道:“已经用上了,非常好用。”
苏漫嘿嘿一笑道,“当然,我可是做过功课的,保证有效。”
骆梓青道,“放心,收到我就开始用了,不会停的。”
苏漫道,“是呢,药不能停。”
骆梓青听到她那边有车进进出出的声音,问她,“还没回家吗?今天晚上是在外面吃饭的?”
苏漫道,“领导请客嘛,对了,我喝酒了,好像……不能开车吧?”
骆梓青问她,“你现在在哪里?具体位置告诉我,我帮你叫代驾。”
苏漫本想说不用了,可她确实也没叫过代驾,于是报了商场的位置。
骆梓青挂断了通话,帮苏漫叫了代驾。
等她上了车,骆梓青又给她发了语音通话过来,一直陪她安全到家。
有了骆梓青的周到陪伴,苏漫很容易就释怀了,再加上哭了一场,负面情绪也都释放了。
晚上睡前,骆梓青又陪着她聊了很久。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喝了酒,苏漫这天半夜忽然醒了。
苏漫看了看手机,显示骆梓青半小时前才挂了通话。
第二天早上起床,她问骆梓青,“昨晚你怎么那么晚才挂?”
苏漫当然不知道,骆梓青的手机一直保持着通话,要不是因为宿舍断电,手机没电了自动关机,他会一直保持通话下去。
骆梓青只是同她开玩笑道,“本来想偷听你说梦话的,可我自己倒是先睡过去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挂的电话。”
苏漫问,“我没有磨牙吧。”
骆梓青道,“没有磨牙,但说了胡话。”
苏漫惊问,“真的吗?”
骆梓青道,“骗你的,你也就说了二十遍我真的喝不下了。”
苏漫噗嗤一声笑喷道,“我信你个鬼。”
金德一是在次一周的周一到岗的,到岗第一天早上八点半,进了苏漫办公室问,“怎么我办公室没人给我打扫?桌上都是灰。”
苏漫看了看吕仲,吕仲抖了抖报纸,看了眼苏漫,又看了眼金德一,对着苏漫微微摇头。
傅亚萍这时候拿着杯子回来了,问,“这位找谁?”
金德一道,“我是新来的主任!”
纪子洲的确还没对信访办的大家官宣过这件事,所有人都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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