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的。”叶南枝拒绝他。

　　 “为何？”

　　 魏长风垮着张脸，心中的欢喜被烦忧侵扰。

　　 “嬷嬷说了，新人在成婚前不能私下相见的，否则彼此不得长久。”

　　 叶南枝的话外之意是想与魏长风长长久久，但魏长风抿直了唇线，“枝枝也那般迷信吗？”

　　 “不是。”

　　 “那就不用听。”

　　 哪来的那么多规矩，他得把人放在眼皮底下才能安心，不然又像从前那般突然人间蒸发了要他如何是好？

　　 他还能等吗？还是已经疯了，魏长风自己都说不准。

　　 “可是……”

　　 “枝枝不想见我吗？”

　　 “想。”

　　 “那就够了。”

　　 他不想因着世俗的那些弯弯绕绕再浪费他们的时间。

　　 不过最后魏长风还是被无情地赶了出来。

　　 “陛下。”

　　 魏长风按了按眉心：“加派人手盯着。”

　　 他内心深处还是害怕的，怕自己眨个眼的功夫叶南枝就会消失不见。

　　 夜里风凉，云枝光是帮着把人搬出来就已经用尽了全部气力。

　　 院里有一口枯井，苏子安往那个方向指了指，“把她投下去。”

　　 云珠打了个颤，“子夜，她还没死。”

　　 “不是想要解药吗？”苏子安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袖子，两袖清风，干净得不染尘埃。

　　 朦胧的夜色下，云珠的脖颈一片青紫，是被人大力掐出来的痕迹。

　　 她颤巍巍拖着那个宫女往井口去，脚被绊了一下，人就倒在宫女的胸口。

　　 “救我，救我。”

　　 微弱的求救声强势地进入她的双耳。

　　 云珠怔愣了片刻，连忙把人从井口推了下去，宫女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药。”她颤抖着向苏子安伸手，好似忘了眼前人是她最爱的男人一样，她不想变得疯疯癫癫的。

　　 “呵！”微不可闻的声音像是冷嘲热讽，“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没有解药。”

　　 他冷漠地盯着云珠，看着她逐渐崩溃，“不可能！子夜，求你给我药。”

　　 女人毫无尊严地跪在他脚边，“等我好了，我们就远走高飞好不好？”

　　 她近乎祈求。

　　 苏子安好笑地勾起她的脸，“谁会喜欢一个疯女人？”

　　 不过是他往上爬的垫脚石罢了！现在这块垫脚石没了用处，自然不用再顾忌。

　　 “乖，回到你的华清殿，子夜明日会来找你的。”

　　 他给云珠喂下一颗药丸，要疯也不能在他这儿疯。

　　 ＊

　　 皇后人选已然定下，其他秀女皆遣散回府，还都一一封了赏，群臣自是无话可说。

　　 薛容见着殷绵绵时还是忍不住刺她，“殷姑娘这一遭什么都没捞着，甘心吗？”

　　 “怎的，薛姑娘不甘心吗？”

　　 薛容呸了一声，“我看翎妹……皇后娘娘与陛下相配得紧，有的人就别总想着捣乱了。”

　　 “薛姑娘说笑，我不过也是父母之命。”

　　 朝廷一文一武，相互协制，她和薛容同时入了宫，自是要努力争取那个位置的。

　　 如今尘埃落定，她又有何不满？父亲许诺过了这一遭，今后她的事情全凭自个儿做主，也算是得了好处。

　　 薛容难得地被她咽了一下。

　　 “喂，你别逞强了，若是想哭就……就哭吧，本姑娘又不会笑话你。”

　　 她不是从小就学那些规矩为入宫做准备的吗？

　　 “我为何要哭？”殷绵绵不解问道。

　　 “不哭算了。”

　　 薛容把早就准备好的帕子塞回去，真是白费心力。

　　 停在宫门外的马车一辆辆驶离，薛容几步上马，路过殷府的马车时放声大笑，“殷绵绵，你可别偷偷哭啊！”

　　 殷绵绵拨开车帘子，“我才不会衬你的心。”

　　 她殷绵绵要什么男人没有？

　　 与此同时，重华宫内一片喜庆，宫人洒扫院落，里里外外披上红袍子。

　　 叶南枝走一步芍药就跟一步，就连如厕时她也要在外面候着。

　　 “芍药，你去做自己的事情就好，我就一个人走走。”

　　 芍药摇摇头，“可奴婢唯一需要做的事就是照顾主子。”

　　 陛下说了离不得半步，否则要她小命。

　　 “这般紧张干嘛！”

　　 不止芍药，还有好些陌生面孔，通常是她往哪儿走，那些人就往哪儿钻，生怕她转个身不见了似的。

　　 芍药闭着嘴不说话，这话得主子自己同陛下说才对，他们就是些小喽啰，陛下让干嘛就干嘛！

　　 芍药也觉得他们陛下太过紧张了，主子不许陛下来看，陛下就让人把主子从早到晚一言一行都记录在册报上去，批奏折的速度都慢了好些。

　　 还有婚服，明明下面的人都细细检查了好几遍，陛下非得自己亲自看过才放心。

　　 她不懂情爱之事，但陛下这般紧张，定是万分在乎主子的。

　　 叶南枝知晓这是魏长风的吩咐，也不为难他们，就是总不自在，感觉自己像极了什么珍贵物品，一摔就碎。

　　 “陛下，重华宫又送来了新册子。”

　　 德福双手将册子奉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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