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穗端着一杯酒,搂住苏淼淼的肩膀,点了点中间那个男模。
“宝贝儿,被男人伤了,就得找男人疗伤,姐妹有经验,这个不错……”
她的人生信条是,人生苦短及时行乐,男人嘛,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那个男模穿着白色衬衣,扣子几乎解开到了肚脐眼。
露出隐约分明的腹肌,看到苏淼淼眼睛都亮了。
主动倒了一杯酒,坐在她身边。
“妹妹,想来哥哥腹肌上滑滑梯吗?”
那油腻腻的语气和自认为很帅的神情,让苏淼淼忽然想到了谢渊。
有些人,还真是帅而不自知。
她起身,换到万穗另一边。
“别,我结婚了,我老公知道会撕了我的。”
虽然是契约结婚,可有红本本是事实,这点职业操守她还是有的。
“噗……”
万穗吃惊得喷出一口酒,不可置信的看着苏淼淼。。
“不是,你玩真的啊?”
她摆摆手,示意那些男模先出去。
“宝贝儿,你怎么这么想不通?不是说一辈子不结婚不谈爱情?”
“你老公长什么样?我真好奇,是个什么男人,能哄得你心甘情愿嫁给他。”
苏淼淼端起一杯酒,浅浅喝了一口。
眉头蹙起,无奈叹气。
“情况有点复杂,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她的妈妈,那个美丽如菟丝花一样的女人,一辈子以爱为食。
八岁那年,妈妈得知苏震在外还有一个小家,私生女都只比她小半岁。
那一刻,彻底崩溃。
从那一天起,妈妈固执的将时间停在她八岁之前。
自欺欺人的粉饰着千疮百孔的幸福,而她也被迫在其中充当配角。
此后的每一天,都只能当自己没有长大。
直到十四岁那年,妈妈终于解脱,爷爷发现她不对劲,将她送去医院,才发现她精神出现了问题。
在妈妈长久压抑灌输下,十四岁的她一直以为自己才八岁,永远没有长大。
这段记忆,清晰又模糊,明明是发生过,可仔细回想却又模糊不堪。
唯独一点,她一直记得,她一辈子都不要变成妈妈那样。
以爱为食,被爱困住了一生……
苏淼淼看着杯中琥珀色的酒液,嘲讽的勾了勾唇。
“无关爱情。”
万穗了然笑了笑,跟她碰了个杯。
“就是,爱这玩意儿,谁碰谁死……”
说着,她仰头将酒一饮而尽,眼底尽是落寞。
两人喝了几杯酒,情绪也上来了。
万穗站起身,拉着苏淼淼随着音乐滑进舞池。
“宝贝儿,high起来。”
灯光闪烁,音乐劲爆,很快就叫人忘记了烦恼。
苏淼淼不大喜欢这种放松方式,但见万穗开心,也乐意陪她。
两人出众的长相,很快引起看台上一个包间里的注意。
尤其是苏淼淼,她五官明艳眉梢眼角带着几分媚态,一双狐狸眼透着几分娇憨。
栗色的卷发半挽,带着几分俏皮。
一身白色长裙几乎遮到了脚踝,却仍掩盖不了窈窕的身形。
许一峰正跟一众狐朋狗友喝酒,目光落在舞池中的苏淼淼身上,眉头高高挑起。
“那姑娘眼生,哪儿来的?”
“多久没见这么新鲜的货了?今儿个谁都不许跟我抢啊。”
目光顺着苏淼淼落在万穗身上,嘲讽的笑了。
“那不是万家那小疯子?能跟她玩儿到一块的能是什么好玩意儿?张哲,去,把人给我弄上来,今儿个,全场的酒水记我账上。”
张哲顺着他的眼神看了一眼,轻佻一笑,喝了一大口酒。
“许少,我这就帮你把人叫上来。”
M会所是沪市最高档的会所,能进这里面消费的人家世都不一般。
不少姑娘绞尽脑汁也想来这儿钓凯子,只要价钱合适,哪儿有弄不到的?
张哲满腹笃定,走到舞池中央……
不同于楼下两层的热闹,此时三楼贵宾包间里,三个男人百无聊赖的喝着酒。
包间外的墙壁做的是双面隔音玻璃,能将楼下舞池尽收眼底,关上门又能隔绝场外喧嚣。
此时,里面气氛十分沉闷。
唐毅最先忍不住,放下酒杯站起身。
“哥几个,我得出去透透气,再呆下去,我就要出家了。”
林森坐在门口,抬起长腿拦住他。
“是不是兄弟?是兄弟就别只顾着自己快活。”
唐毅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看向窗前端坐在轮椅上的谢渊。
“谢爷,算我求你了,你要求佛念经回去成吗?”
“你看看你在这儿,有妞都不敢来,人家还以为咱们是佛学院来普度众生的。”
“我特么好不容易来一趟沪市,是来感受沪市热情如火,不是来跟你吃斋念佛的。”
“你不恋红尘,我们恋啊,你要么回家,要么把你这佛珠收起来。”
谢渊穿着一件黑色绸质衬衣,扣子严丝合缝的扣到了喉结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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