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正,各种事情处理完毕,将内务府总管的官印封好,九阿哥就回家了。
十阿哥已经先一步到了,兄弟两个就上了马车。
明日还要去南苑,九阿哥并不觉得荣宠,反而觉得头疼。
“汗阿玛怎么想的,这个时候折腾?”
九阿哥嘀咕道。
虽说“三九”已过,可是这“四九”也是冷的让人冻掉下巴。
然后提前打发人告诉他们,让他们带了自己的马与弓。
十阿哥一时也想不明白,道:“难道是嫌宫里憋闷?”
九阿哥道:“不是才去冬猎了一回么,还不过瘾?”
十阿哥眼睛眨了眨,想起了那两张老虎皮的归属。
难道是让大阿哥与太子行围?
九阿哥伸手给十阿哥盘算着今年一年圣驾出巡事宜。
“二月巡畿甸,四月巡永定河,五月巡塞外,十一月谒陵……这一年下来,加起来在外头六个半月,在京的日子,也多在畅春园,总共才在宫里住几天?巡塞外没咱们,这大年根底行围倒是拉上咱们了?”
十阿哥问道:“要是带九哥去,九哥乐意去?”
九阿哥摇头道:“不让去与不爱去是一回事么?”
十阿哥听了失笑。
这倒是跟十四阿哥差不多的挑剔,只是十四阿哥不讨喜,九哥比他强多了。
九阿哥却记得自己跟舒舒说的话,道:“今年看吧,要是巡塞外还没有爷,爷就带你九嫂去热河看行宫进度去……”
到时候直接住上两个月,也是避暑了。
十阿哥听了心动,道:“等过几年,我们大阿哥种过痘了,我也求个出差的差事,带福晋去阿霸亥一趟。”
九阿哥算了一下道:“那要大后年了。”
到了北官房,兄弟各自家去。
舒舒这里,正在看银楼送来的金锞子。
这是过年包荷包的,是给各府来拜年的小阿哥与小格格的。
有小金鱼儿、金如意、金花生、金平安扣、金瓜子等。
还有银的,元宝、平安牌与银豆子。
看着都很是精致,摆了一托盘。
九阿哥见了,道:“亏了,咱们家这几个还要迟几年才能拜年!”
种痘之前,肯定是不能出去拜年的。
到时候人多杂,小孩子怕经不住。
舒舒道:“早收晚收都是一样。”
成亲之前都能去拜年,都是收十多年。
九阿哥摇头道:“那可未必,早年一两银子换一千文钱,现下就只换八百文了,朝廷少铜,说不得以后只能折六百文。”
舒舒听着,拿了一枚一两的银元宝道:“听爷这么一说,咱们存银子倒是亏了。”
小孩子的压岁钱能有多少,大头还是府里的存银。
九阿哥点头道:“是啊,要是折米价的话,这么些年大米听着都是六百文到八百文一石,可是折银却从六钱到八钱,升到七钱半到一两银子……”
舒舒点头道:“如此说来,咱们存下的银子,还是要换成产业放着。”
京城的铺子跟房产,价格一直是涨的。
等到十几年后,丰生他们分家的时候,应该是很大的涨幅。
九阿哥道:“就是京城的铺子可遇不可求,怪费事的,爷寻思了,明年开春,通州跟保定府的铺子也叫人问问,只买了收租就是。”
舒舒没有意见,这个时候的铺子确实是只赚不赔的产业。
夫妻两个都不是有野心的,也不想张罗太大的动静,如此每年出息零星添置产业,也挺好的。
次日,九阿哥早早起了。
舒舒收拾了两套骑装,还有两张五力弓。
九阿哥的马也选了两匹带着。
至于九阿哥自己,当然不会骑马了。
这个天,骑马三十里,九阿哥可熬不住。
因保不齐要行围,皇子府这里的侍卫与护军就挑精锐跟着来了,侍卫这里是额尔赫、富庆跟春林,护军也点了五十。
这一年下来,府里的护军虽没有补足一百,也有八十人了。
抽调五十出门也比较方便。
等到舒舒将九阿哥送到皇子府门口的时候,十阿哥那边也都出来了。
十福晋没有出来。
她出月子没多久,元气还虚着,比较嗜睡,十阿哥没有叫醒她。
跟十阿哥打了个招呼,看着兄弟两个上了马车,舒舒也回去补觉。
才五更将了,外头还漆黑一片,人也犯困。
马车里,九阿哥打着哈欠,手中拿着一个带了棉套的牛皮口袋,递给十阿哥,道:“这是你的,你嫂子预备的……”
十阿哥接过喝了,入手微烫,里面装的不是热酒,而是姜汁奶茶。
十阿哥“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浑身立时暖和了。
这奶茶里姜与糖都放的足足的,倒是提精神。
九阿哥想着跟着的侍卫跟护军,道:“不会是让咱们比赛吧?要是只咱们兄弟的话,那压根不用比试啊,谁弓力多少,都在汗阿玛心里摆着,还用折腾咱们过去么?”
再说前头八旗阅兵的时候,皇子们已经演了一次射箭,这才过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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