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九阿哥与十阿哥也在说起自己的“孝敬”。
“这东西一献上去,汗阿玛肯定要训人,说什么不务正业、不学无术之类的话……”
其中十副直接是金镶象牙的,配套的是白玉镶红宝石的骰子。
“小咬”就是一种细小的虫子,咬人就是一个小疙瘩。
可是那样的话,将风也挡住了,白日里凉爽就会差些。
舒舒想了想,道:“纱窗就这样吧,蚊帐晚上多撂一层·”
不过因这个蚊虫的缘故,她身上抹得花露就多些。
她自己也嫌味道大,就抢了九阿哥的柠檬精油来用,才没有那么熏人·
*
清溪书屋外。
九阿哥与十阿哥俩人正在外头候见。
今日开始兄弟俩住在海淀,少不得要先到御前请安。
眼见着就要巳初,翻了牌子的官员都陛见的差不多。
十副是乌木牛骨的,配的是金镶宝石的骰子。
最后出来的是马齐。
九阿哥见了,带了热络,道:“马大人,这是从山西公干回来了?”
“九爷,十爷。”
马齐止步,恭敬的见了两人,才道:“奴才昨日抵京,今日过来交差事。”
他是五月底就去山西了,现下已经一个半月。
至于山西巡抚与山西布政使互相攻讦之事,两人也都没落下好。
山西巡抚降三级调用,山西布政使降一级调用。
因为新选派的山西巡抚不是旁人,正是自家福晋的族兄噶礼,所以九阿哥之前叫人多问了两句,晓得详情,眼下也就没有细问。
九阿哥想的是那位富察格格,那以后就是八贝勒府的侧福晋。
八福晋“静养”的情况下,代表八贝勒府女眷出来的交际的就是富察格格,也不晓得性子如何。
因为精细,工期也相对较长。
他就带了热心道:“马大人家什么时候办喜事,记得派个帖子给爷,咱们是同僚我也当给大格格添妆……”j。
马齐听着,十分酸爽。
这是什么意思?
年岁不大,倒是挺会充大辈。
叫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是世叔给世侄女添妆。
他面色不显,只道:“全听八贝勒府那边的安排·”
九阿哥眨眨眼。
上回去四贝勒府匆忙,忘了给四阿哥提一嘴了。
要是在富察格格入门之前,将雅齐布这一家子硕鼠收拾了,自己也算帮了马齐吧?
可惜了了,这个人情不好摆在明处。
那二十副,他打算一半“敬上”,一半则是作为内蒙王公那边的回礼。
蒙古人实在,也爱走礼。
往九阿哥这边送了不少礼。
本来就是个买卖的交情,九阿哥帮着内务府赚钱赚的稳当。
这礼多了,就觉得烧手,想着“礼尚往来”。
这牙牌、骨牌正合适。
物以稀为贵,看着也体面。
九阿哥道:“可是要真不给他,估摸心里也得记一笔,觉得爷不孝顺·”
外加上上行下效。
往后在蒙古各部推广也方便。
十阿哥无奈道:“九哥,您也太小心了吧?”
八旗是禁赌不假,可这居家过日子,打个小牌也是常有的,没人会管这个。
九阿哥道:“那你也不能沾,你在家里打惯了,旁人晓得,往后拉你入局你去不去?要是宗室长辈开口呢?还不如从开始就不沾。”
十阿哥不说话了。
未尝没有那个可能。
他们要是搬出宫,就跟住在宫里时不同,以后各种应酬往来也要走起来。
十阿哥道:“还是大家太清闲了,整日里没有正经事儿干。”
于是爱逛茶馆听八卦,爱提笼架鸟养宠儿,也爱组局打牌。
十阿哥则是心里痒痒了,道:“九哥,第二批什么时候做好,到时候弟弟也想要一副……”
九阿哥道:“也算太平景象了,只是汗阿玛想的长远,怕八旗废了,才对宗室拘的严些。”
十阿哥也晓得这个道理,其实心中不是不遗憾的。
如今宗人府的日子,三、五日如此,三、五个月也是如此。
一眼就能望到头。
想来未来三、五年,乃至三、五十年都差不多。
是够无聊的。
他这还是有差事在身,要是没有差事的宗室子弟,不愁吃喝,每日里是闲得发毛就想着怎么混日子了。j。
九阿哥也想到这些人,觉得亏了。
“怪不得汗阿玛瞧他们不顺眼,爷看着也不顺眼,爵俸拿着,却是整日里享福,汗阿玛都不敢松懈呢……”
说到这里,他脸上带了坏笑,看着十阿哥道:“就不能想个法子,将这些人用起来?”
九阿哥瞪了他一眼,道:“要什么要,想要跟着挨训不成?”
十阿哥摇头道:“汗阿玛重视宗室,真正能干的不会被埋没,考封成绩好的,都会被重用,除非是那些连考封资格都没有的……刀。”
低等宗室子弟,还有觉罗子弟,以及如福松家那样除宗籍的爱新觉罗家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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