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自己不在意这些闲言碎语,可关系到十阿哥,就颇看重。
他起身道:“爷去跟老十说一声,看看是不是真有人使坏,故意搅合老十内宅不安生……”
舒舒点头,道:“那爷快去吧!”
要真是阴谋,十阿哥查出来也能有个防备。
要不是阴谋,也能转移注意力,省得不满对着十福晋去,影响夫妻情分……
*
诚郡王府,前院。
三阿哥抱着春林的胳膊不撒手。
“别想丢下爷……送爷回家……”
他这酒劲是彻底上来了,瞧着有些不大清明。
当着诚郡王府这么多下人的面,春林也不好使劲扯开他,只求助似的望向门房。
门房道:“春侍卫稍等,已经给我们福晋传消息。”
“爷要回家……回家……”
三阿哥鬼哭狼嚎的,倒是认准了春林。
旁人过来想要搀扶,都被他一把推开。
“滚犊子,别往爷跟前凑……”
三福晋得了消息,匆匆而来的时候,就看到三阿哥推搡着府里人口。
“爷……”
三福晋叫了三阿哥一声,看着春林有些脸生,脚步有些迟疑。
春林见出来能做主的,胳膊被拖着,没法打千,忙躬身。
“奴才是九贝勒府上侍卫春林,奉我们爷的吩咐,送王爷回来。”
三阿哥直愣愣地看着三福晋,喃喃道:“这娘们……有些眼熟啊……”
三福晋听了个正着,气得倒仰,咬牙切齿道:“这是真醉了?连我都不认识了!”
她才不信。
大婚十来年,三阿哥什么酒量,旁人不知道,她还不晓得?
三阿哥见她凶,拉着春林胳膊,往后躲了半拉身子。
“甭吓唬爷……爷是皇子……爷找汗阿玛收拾你……”
三阿哥嘴巴发木,可是这话也说得明白:“上了头的……别往爷身边凑……非礼勿动……”
眼见着两口子要叽歪起来,春林可不想看这个热闹。
他忙侧身,让出三阿哥,对着三阿哥,恭敬道:“三爷,您到家了,请三福晋带您进去醒酒吧,奴才还要回去复命……”
三阿哥的眼神落到四周的屋子上,立时摇头。
“这不是爷家……爷家瓦片不是这个色儿……”
三福晋瞧出来了,这回是真醉了。
她恼也不是,不恼也不是。
这院子里都是下人,让人看笑话。
正好司仪长也被惊动,过来探看。
三福晋就道:“爷醉了,找两个力气大的,扶了爷进去。”
司仪长应着,叫了两个当值的侍卫,跟着自己一起上前扶人。
三阿哥这回没有躲开,认出人来了,歪头看着那人,道:“那五,你怎么老了,这都有褶子了?”
这是他的哈哈珠子,打小一块长大的。
那五扶了三阿哥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道:“奴才比主子大三岁,转年就整三十了……”
春林见有人接手了,忙对三福晋道:“那您忙着,奴才回去复命。”
“先别急走……”
三福晋平息了恼火,道:“今儿不是接驾么?怎么几位爷又凑到一起吃酒了?”
春林道:“奴才也不晓得,是我们爷跟十爷去吃饭,碰上三爷从宫里出来……”
三福晋:“……”
昨晚夫妻两个一起歇的,三福晋就催着三阿哥快点跟皇上请旨,说次子读书之事。
三福晋脸上有些僵硬,吩咐身边嬷嬷道:“给春侍卫包个茶封,大冷天的,劳烦他了。”
嬷嬷应着,给了春林一个荷包。
春林躬身道:“谢三福晋赏……”
春林没有耽搁,告了一声罪,就转身走了。
三阿哥还在跟那五磨牙:“怎么不回宫啊……可不兴往外跑……”
那五好声好气劝道:“爷先歇歇,等爷醒了再回宫。”
“汗阿玛……额娘……额娘往阿哥所送粽子了么……”
三阿哥闭着眼睛,道:“爷想吃粽子……不蘸白糖……蘸蜂蜜……”
三福晋跟在旁边,本想要追问今日陛见之事,听了这话,放缓了脚步……
*
春林回到贝勒府的时候,刚好跟九阿哥遇上。
九阿哥从隔壁回来。
他有自知之明,晓得十阿哥比自己聪明,将古怪流言的事情告诉他后,就不操心了。
“怎么送这么久?”
九阿哥说着,望向马车,呲牙道:“不会是吐马车上了吧?”
春林摇头道:“没吐,就是三爷醉的不大认人,闹着要回宫,拉扯奴才不让走来着。”
九阿哥来了兴致,道:“他这酒量也平平啊,跟爷学学,怎么个闹腾法儿!”
春林就将三阿哥下车后的情形学了一遍。
其实,三阿哥路上也闹出笑话。
只是九阿哥没问,春林就厚道的没有说路上。
路上三阿哥低头,差点呕出来,眼见着就要喷出来,后来自己捂着嘴巴,使劲往后仰头才没有吐出来。
所以九阿哥担心马车也没担心错,差点就脏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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