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现下这位顺承郡王不靠谱,都统府不想再跟那边结亲了。
舒舒问了一句,并没有插手弟弟婚事的意思。
这保媒拉纤的事儿,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要是婚姻顺利还罢,要是不顺利,这做媒人的心里也不安生。
陪着觉罗氏说了一会儿话,舒舒就回贝勒府了。
家里老的老、小的小,也不好都撇开。
回到家换了外头衣裳,舒舒就去了宁安堂。
原本喧嚣的宁安堂,很是安静。
伯夫人正歪在软塌上看书,是一本游记。
见舒舒进来,她放下手中书卷,道:“亲事都预备的如何了?”
舒舒道:“色色齐备了,就等着日子了。”
伯夫人道:“福松媳妇受累了。”
觉罗氏才回去没几日,这之前应该都是张氏预备的。
舒舒点头道:“是啊,听说这一个多月当家也当得很好,没有出什么纰漏。”
伯夫人道:“大家闺女,好好教养出来的,都差不了。”
舒舒听到这个,有些疑惑之处,道:“早先听长辈们说起清如额涅,都说是极能干厉害的行事,怎么如今看着倒是跟受气小媳妇似的,什么都做不得主?”
伯夫人听着这话不对,道:“将军府又闹幺蛾子了?”
舒舒就说了清如阿玛挪用次女嫁妆给长女之事。
伯夫人听了,也陷入沉思。
要说去年清如阿玛挪用长女嫁妆,涉及到外头好几家,并且先斩后奏,清如额涅一时没有拦住,还能说得过去;今年这挪用嫁妆的消息,都传到董鄂家耳朵里了,清如额涅怎么还没有拦着?
舒舒见伯夫人反应,就晓得她也觉得不对劲。
“清如阿玛那样爱钻营的人,要是清如额涅真心拦着,应该能拦下。”
舒舒说到这里,顿了顿,道:“除非是不想拦,故意将清如阿玛的糊涂露在外头。”
伯夫人道:“还有一种可能,清如阿玛故意的,找个借口跟清如额涅叽歪……”
舒舒眨了眨眼,道:“这是听了旁人的提点,想要跟‘太子党’分割开?太将自己当回事儿了吧?”
即便是太子的连襟,可是一个没有缺儿的宗室将军,谁还会故意牵连到他们头上?
伯夫人道:“珠亮外放好,不管将军府那边如何,都远着些。”
娘俩说了一会儿话,舒舒想着外头春光明媚的,就道:“阿牟,咱们去书房瞧瞧几个小的……”
二月中旬乍暖还寒。
内书房的小学生们还是都以室内活动为主。
上午是读书识字的时间,下午就是各种游戏课的时间。
伯夫人也有些惦记尼固珠,道:“那就去看看。”
内书房就在花园旁边的围房,总共收拾出来四间屋子。
两间做了老师值房,两间是课堂。
几位学生都是四岁的孩子,舒舒给安排的课程,就很松散。
舒舒跟伯夫人到书房窗外时,就听到小松的声音。
“这就是齐天大圣的金箍棒,我给你们耍一段……”
不仅她手中拿着“金箍棒”,孩子们手中也拿着。
区别是小松手中的是缠了金箔的木棒,孩子们手中的是纸棒。
小孩子们“嘿嘿哈哈”,跟着舞弄起纸棒,听着沸反盈天。
十来个孩子,愣是弄出好大的动静。
舒舒听着都觉得脑仁疼,拉着伯夫人离开。
“原还想着以后下午也过来带带他们,还是算了,这动静受不住……”
伯夫人笑道:“刚开始都是老老实实的孩子,好几个被尼固珠带得活泼了。”
兄妹三人,丰生跟阿克丹每人选了两个伴读,尼固珠这里是三个。
因为曹格格年岁在这里,所以她不算寻常伴读。
孩子们身边选的人,都是五、六岁大的。
进来之前家里教了规矩,可入府以后束缚少,又是陪着小主子们玩耍的时候多,也都带出几分活泼来。
伯夫人早晓得小松下午带孩子们玩耍,跟舒舒道:“打小就是个活泼孩子,如今日子应该不错,瞧着还是孩子心性……”
舒舒点头道:“所以这童养婿是养着了。”
让人心动。
伯夫人道:“还是春林性子好,换个白眼狼,装不了一辈子。”
舒舒道:“九爷也惦记着童养婿呢……”
小松出嫁后跟出嫁前日子一样松快,除了父亲的庇佑,还因春林这个丈夫护得好。
就算日后夫妻情淡,还有一份家人之情,春林也不会薄待小松。
伯夫人摇头道:“还是要分人,若是看错了人,情分深了更伤人……”
说到这里,她指了指东边,小声道:“若不是打小的情分,也不会进退失据,开始就忘了嫡福晋的本份。”
舒舒道:“爷就是杞人忧天了,尼固珠是宗女,只要自己性子立起来了,嫁给谁家都不怕,日子过的不舒心了,不能大归,还能分府别居。”
伯夫人听着,担心也去了一半,道:“是啊,咱们大格格的性子宽厚,却不是那种老实吃亏的,还有你们在后头撑腰,也没有什么可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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