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园就在阳面的山坡,距离这里并不算远。
大家从猪舍出来,上辇的上辇,上马的上马,就又去了樱桃园摘樱桃。
尼固珠跟塔娜手牵手的,看着硕果累累的枝头,已经在商量着要多摘些,好送给几个姐妹樱桃了。
前日摘青杏,她们就乐在其中。
就是后头热了,大家才回了屋子里。
如今在山脚下,山风阵阵,比西花园要凉快不少。
不过樱桃树比杏树高,即便修剪过限制了高度,也有八、九尺高。
大人还罢,踮脚能摘一部分下头的樱桃。
孩子们,就要借助大人帮忙。
樱桃小,跟拇指盖差不多。
树上的樱桃又是刚成熟,还要挑挑拣拣。
尼固珠坐在小松的肩膀上,摘了几颗,就觉得脖子酸。
她就下地来,到了太后跟前道:“乌库妈妈,我帮您提篮子。”
太后正仰头看着樱桃树,她没有一个一个的摘,而是挑选果子多的枝丫剪枝、
这样的话,能让樱桃保存更多的水分,吃起来更清甜。
这是她给九格格预备的。
九格格本来就身形苗条,这阵子开始孕吐越发清减了。
太后心疼孙女,恨不得一天三顿送吃的过去。
这樱桃因为还没有熟透,有些微酸,孕妇吃着正好。
尤其是蒸熟了吃,还不伤胃。
眼见着尼固珠要提篮子,太后就望向白嬷嬷。
白嬷嬷提着个一尺半见方的竹篮,跟在后头,被太后示意后,就给了尼固珠。
里面放着两个小樱桃枝。
舒舒这里,陪在宜妃身边。
从宴席开始,宜妃就没怎么说话。
舒舒能够感觉出来,宜妃今天是故意在淡化自己,有避让之意。
不仅是为了不喧宾夺主,抢太后的风头,更主要的是康熙在。
舒舒的视线扫过五阿哥、九阿哥跟十八阿哥,三个立下的皇子还是太扎眼了。
幸好郭络罗家已经沉寂,否则五阿哥跟九阿哥的日子不会这样自在。
宜妃正在摘樱桃,每个樱桃枝上只摘一两个樱桃。
被她摘的樱桃,颜色水红色,个头也比其它的要大。
舒舒在旁,帮宜妃压枝芽。
宜妃想要催她去太后身边,就见五阿哥跟瓜尔佳氏带了塔娜在太后身边,就改了话音儿,道:“这庄子拾掇的好,早年皇上赏了我几个庄子在通州,回头你们跟老五一家分一个过去,好好经营起来。”
舒舒没有说什么拒绝的话,想了想,道:“那按照这边的庄子经营,有了出息娘娘赏人使。”
宜妃摇头道:“我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给尼固珠攒着,以后添产业。”
舒舒见状,就道:“那回头让大格格给您磕头。”
宜妃看着尼固珠跟塔娜手拉手,明明是妹妹,却跟小姐姐似的,眼中越发欢喜。
她是盼着两个儿子相亲相爱的,可是也晓得,即便是同胞兄弟,可成家立业也是两家人。
这亲近不亲近,还要看两家福晋的关系如何。
之前董鄂氏厚道,敬着五福晋;现下也知晓远近亲疏,帮着五阿哥抬举瓜尔佳氏。
宜妃想着康熙之前的话,九阿哥“照猫画虎”,这日子过的有成算,都是因娶对了福晋的缘故。
她忍不住望向十八阿哥,只盼着十八阿哥也有妻福,不用跟五阿哥似的,日子过得稀里糊涂。
不过宜妃心中也庆幸,要知道爱新觉罗家不乏情种,幸好五阿哥跟九阿哥都不在其中。
五阿哥看着脾气好,也心软。
可是他能对刘格格心软,能对他他拉氏心软,就能对瓜尔佳氏心软。
九阿哥这里,是个顺毛驴,需要人哄着,不是能哄人的……
这会儿的九阿哥正在哄人。
他将弘暄放在康熙怀里,道:“汗阿玛也好好抱抱孙子,再不抱就到了猫嫌狗厌的年岁了。”
康熙抱着弘暄,看着小阿哥乖乖巧巧的样子,跟九阿哥道:“哪有这样说侄儿的?你以为都跟你似的打小就混账?”
九阿哥笑道:“汗阿玛,真要说起来,儿子当时还小,还不知是非的年岁,能有什么错?谁让您放养呢,但凡汗阿玛抽出些功夫,盯着儿子的功课,以儿子的聪慧,早成才了!”
康熙见他大言不惭的模样,横了他一眼,道:“还是打的少了,但凡朕做个严父,每天给你二十板子,也不能长歪了。”
九阿哥不爱听这个,道:“汗阿玛真是的,就儿子淘气过不成?真想要打儿子,那挨个打啊,指定都比现下老实。”
“谁不老实了?”康熙追问道。
九阿哥:“……”
没有几个老实的。
不过心里有数就行了,不犯到自己跟前,自己下这舌头做什么?
他就岔开话道:“瞧瞧弘暄长得多好,身子骨也结实,比他哥哥、姐姐小一岁半,眼见着份量就要追上丰生了。”
康熙看着弘暄,目光落在他的小卷毛上。
真要说起来,宗室中有几支发色也棕黑、眼眸颜色浅,只是不如弘暄这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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