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想着白果方才的话。
是巧合?
还是阴谋得逞?
只是九阿哥正在火头上,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否则闹出来,就是火上浇油。
她这一安静,九阿哥反而不放心。
“吓到了?”
他带了懊恼道:“爷不该跟你说这些,你跟她不一样,姜太医也说你的怀像好。”
两人都待产,这样的坏消息,确实不应该传到舒舒耳中。
舒舒摇头道:“我没事儿,就是想着十爷肯定难受,爷怎么回来了,该多陪陪……”
“唉……”
九阿哥叹了口气,道:“老十福晋也在,老十也催爷回来,估计两口子还要格叽,到底是一个阿哥,可惜了了。”
孩子已经夭了。
除了感伤一回,什么也做不了。
舒舒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
以后还是要想法子了。
她可不想跟额涅似的,开了怀以后,一个连着一个生……
*
敦郡王府,正房。
已经过了晚膳时候,膳桌也摆着,可是没有人动筷子。
十阿哥脸上带了疲惫。
十福晋则是委屈的不行。
“我什么时候苛待过她?真要收拾她,一顿鞭子就行了,还会算计她不成?自己吓唬自己个儿,倒是让我背黑锅!”
十阿哥揉着太阳穴,道:“爷没说你……”
“你没说,可是你怪我了!”
十福晋带了委屈道。
十阿哥抬起头,看着十福晋道:“爷怪不得你么?”
十福晋:“……”
这回她眼泪真的下来了。
“我是好心,想要做个贤良的福晋,才允许郭络罗格格家的人常进府探望……”
十福晋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十阿哥看着她道:“你只想着贤良,就没叫人仔细打听打听郭络罗家的底细?”
十福晋道:“打听了,她祖父是云麾使,阿玛是内务府的员外郎,也是官宦人家……”
十阿哥长吁了一口气,道:“你就没打听出来她额涅是继母,她家还有个要参加小选的妹子?”
十福晋:“……”
她明白过来,带了懊恼,道:“我真是好心,想着女子怀孕的时候都想娘家人,才叫人给郭络罗家传话。”
十阿哥看着十福晋道:“府里内务,素来是爷操心,今年才交到你手中……”
结果就出了这样的疏漏。
十阿哥夭了一个儿子,十福晋则会被人质疑。
两败俱伤。
十福晋的眼泪“啪嗒”、“啪嗒”掉。
放在之前,十阿哥肯定要主动安慰,眼下却不想说话。
他晓得自己也有错,不该大撒手。
可是这府上这么多当差的人,大家都不是瞎子,他事无巨细的安排,旁人看十福晋就失了尊重。
他想要妻子做个真正的郡王府主母,想要夫妻齐心,相互依靠。
显然,他想的太好了。
这惩戒也太重。
十阿哥身心俱疲,不想说话,起身道:“爷去书房……”
这样的福晋,家务事都处理不明白,如何能教养好儿子?
还是要自己担当起来。
十阿哥想要躺会儿,让自己缓缓。
十福晋跟着起身,想要留人。
十阿哥已经转过身,挑了帘子出去……
*
九贝勒府,正房。
夫妻两人也在吃饭。
不过舒舒将膳桌上的几道荤菜都赏了人,只留下几道素菜,夫妻两人对付一口。
九阿哥心情不好,舒舒也存了心事,夫妻两人谁也没有心思吃饭。
九阿哥道:“明天汗阿玛奉皇祖母回宫,大家又要去海淀……”
丫头们都下去了。
九阿哥忍不住小声抱怨,道:“汗阿玛前两年没这样啊,这两年排场越发大了。”
做点儿什么,都将儿子折腾一遍。
舒舒岔开话道:“娘娘也跟着回来?”
九阿哥点头道:“应该是,就是一个折腾,住上半月,等到过了年,肯定还要搬过去。”
舒舒如今这样,肯定是不能进宫请安的,给太后与宜妃的年礼,九阿哥之前送到海淀了。
她也没什么可操心的,只等着瓜熟蒂落。
夫妻两人早早歇下,次日九阿哥又起了个大早。
舒舒昨天下午睡多了,不缺觉,也跟着起了。
九阿哥道:“昨儿我跟老十说让他告假,他也不肯……”
舒舒道:“十爷对,孝道什么时候都摆在前头,省得小人说嘴。”
“唉……”
九阿哥叹了口气,道:“真是谁也自在不了。”
起得太早,不耐烦吃东西,他吃了一个棋子烧饼,就到了前头。
十阿哥已经在了,正在跟四阿哥说话,旁边还有八阿哥。
十阿哥府的小阿哥是昨天日暮时分殇的,也没有挂白,外人也不晓得。
可是四阿哥与八阿哥也都察觉到十阿哥的沉默。
兄弟两个对视一眼,都有些茫然。
九阿哥的脸上却带了出来。
他仔细打量了十阿哥两眼,见其眼圈发青,道:“真不用告假?别逞能,要不我先走一步,去汗阿玛跟前代你告假,汗阿玛会体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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