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辰初二刻,舒舒从五所出来。
十福晋已经出来了,正在跟五福晋、七福晋在二所门口说话。
舒舒忙快走几步,羞愧道:“我出来晚了……”
七福晋笑道:“是我们出来早了,比平日早了一刻钟,你倒是沉得住气。”
昨晚闹闹哄哄的,七阿哥不在,可是二所的大门也被敲开了。
十三阿哥带人过来问了一遍。
所以七福晋也晓得十四阿哥闯祸后躲起来了。
今早提前出来,就是想问个后续,结果大出意外。
她还以为那么多人折腾,指定能找到十四阿哥,然后少不得教训一番。
没想到不用大家教训,十四阿哥自己就折腾的半死。
舒舒晓得,这是妯里好奇昨晚的事,才提前出来。
只是好这样欢喜么?
七福晋说完,也觉得不妥当,收了脸上的笑,只回头指了指屋子方向道:“这还真熊,居然敢上房,要不是自己掉下来,谁能想到呢。”
真要在上头冻迷湖了,小命难保。
五福晋则担忧道:“幸好已经是七九,要是腊月里,也要出大事儿。”
十福晋摇头道:“酒不是好东西,估计十四阿哥也是上头了,才稀里湖涂的。”
妯里几个说着话,都望向四所门口,等着九格格出来。
结果出来个嬷嬷,道:“公主早上去探望十四爷了,留了话,请几位福晋先行。”
几个小妯里点点头,就往西花园来了。
三所大门紧闭,主子已经都去了南五所。
八福晋要是请安的话,应该会跟三福晋与四福晋一路。
妯里四个到了西花园,进了太后宫。
太后这里,显然也听到风声,只是晓得的不多。
等到大家请了安,入了座。
太后看着五福晋道:“听说昨晚十三阿哥带人找十四阿哥,到底怎么回事儿?”
五福晋斟酌着回道:“十四阿哥调皮惹了祸,怕被哥哥们训斥,就躲出来,十三阿哥来阿哥所这边挨家问了。”
这大过年的,一个两个都伤了,也不好直接告诉太后,省得老人家担心。
五福晋就用了春秋笔法。
太后听了,心里有数,这是十四阿哥不占理。
只是将十四阿哥吓成这样,这祸闯的不小。
她就道:“就算十四阿哥顽皮,也不兴大过年的训孩子,瞧给孩子吓的。”
这会儿功夫,三福晋与四福晋也到了,同行的还有八福晋与九格格。
太后看到九格格,有些意外,道:“你大早上就过去了,十四阿哥这是不舒坦?”
九格格点头,道:“着凉了,起了高热,都是他自己作的,得养阵子。”
太后道:“那得好好净净肠胃。”
老人家只问了这一句。
至于八福晋为什么也跟着三福晋、四福晋进来,她就没有问。
本打算今天支开牌局,好好打牌的。
可这太子妃没好,十四阿哥又病了,小辈也不好玩乐。
太后跟大家说了几句话,就道:“一会儿宗室福晋过来,我们老一辈要支牌桌了,你们小的,自己松散去。”
正月十六,八旗选秀就要开始了。
想要求恩典的宗亲福晋,能在太后跟前说上话的,前几日就上了帖子,想要过来请安。
有的是给自己儿孙选福晋,有的则是帮着姻亲家的格格说项。
太后允了请安。
上了年岁,最爱的就是保媒拉纤的事儿。
看着小年轻成双成对也欢喜。
虽说指婚人选多是皇上定夺,太后并不插手,可是将人选招到宁寿宫,见见人品相貌,也是好的。
除了九格格,其他人都起身了。
别的嫂子不好说十四阿哥的坏话,将事情说的仔细,九格格这里却晓得不好瞒着太后。
牵扯到两个皇孙,两个皇子,十四阿哥自作自受,弘昱也算是虚惊一场,可八阿哥与阿克墩的伤却是实打实的。
太后作为尊长,也不好不闻不问。
等到大家退出去,九格格就在炕边坐着,缓缓地跟太后说了昨晚的事儿。
这一波三折的,听得太后都跟着咋舌。
听到弘昱昏厥,太后忍不住叫出声。
等到听到弘昱无大碍,老人家双手合十,谢天谢地。
弘昱不单单是大阿哥的独子,还是惠妃的独孙。
这真要有损伤,不单大阿哥与十四阿哥兄弟之间难做,就是惠妃跟德妃怕是都和睦不了。
越是上了年岁,越在乎儿孙。
听到阿克墩磕破了脑门,太后重重地叹了口气。
若只是皇子之间的矛盾还罢了,牵扯到太子,这往后也犯愁。
跟这两个小的相比,八阿哥与十四阿哥伤还好一些。
虽说小小子都淘气,可没有像十四阿哥这样的。
太后看着九格格,见她跟着犯愁的模样,劝道:“且想好的,有这一回祸事打底儿,往后十四阿哥再想要淘气都要掂量掂量,要是能多了小心、守了规矩,不是坏事儿。”
九格格叹了口气,道:“只盼他稳重些,改了这无事生非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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