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小王，老宋，大牛，你们跟着几位同志去一下保卫处。”

　　 维修车间，聂源和苗志敏根据孙栋的命令要把几人带去保卫处谈话。一下子带好几个人，自然要知会车间主任。

　　 这不，维修车间车间主任钱康顺听到保卫处一下子要带这么多人走，而且不说具体原因，可急坏了老钱。

　　 可人家保卫处态度明确，必须带走，不能等一分钟。没办法，老钱不是那种资格很老的主任，没胆量跟保卫处较量，只好带人去了车间。

　　 被主任点到名字四人，看到保卫干事那凶狠的眼神，加上平时口口相传羁押室的种种，四人差点吓尿。

　　 胡波暂且不说，他本身就有大事，就其他人身上也有不少违规违法的事情。所以，四人都以为自己的事情犯了。

　　 “同志，什么事情，我这边脚扭了，有事情能不能直接在这边说。”老宋岁数大一点，自认为还是有点面子的。

　　 “不行，真走不了的话，我喊人来抬你。”聂源根本不吃这一套。

　　 四人见实在没有一点通融的办法，只好跟着保卫处走。临出门时候，胡波看了下副主任张建设。

　　 张建设也是刚刚知道情况，根本就没有任何对策。但没有直接抓胡波，说明保卫处并没有什么实质证据，可能只是普通的调查。

　　 张建设朝着胡波使了个眼色，意思很明显，不要乱说，我去给你找人。

　　 看到张建设的眼色，胡波心里稍微轻松点。说实话，他在里面只是小角色，挣的也是最少的钱，所以他不是太担心。

　　 之前那些拿了钱的人，关键时候肯定会出手的，要不然就不要怪他胡波不讲义气。

　　 “说一下自己情况。”

　　 询问室，孙栋开始询问胡波，王芙蓉在边上做着记录。

　　 “领导，你们到什么事情啊？我好像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吧？”胡波自从跟张建设对上信号，心里就坦然许多，这时候还有心情跟孙栋调侃。

　　 “费什么话，问你什么答什么。”王芙蓉上去就一巴掌扇在胡波头上，直接就把人扇懵。

　　 “芙蓉，注意文明执法。说吧，先介绍自己情况。”孙栋淡淡道。

　　 “你们这是暴力执法，我要到领导那边投诉你们。”胡波回过神来，知道刚才被一个女的打了。

　　 “暴力执法？谁说的，谁看见的？胡波是吧，说话时要讲证据的。

　　 芙蓉，我发现你最近手劲变小了，是不是在减肥啊。”孙栋淡淡说。

　　 “变小了么，我换个手再试试。”

　　 王芙蓉说完，换了只手再次扇到胡波头上。这次，啪嗒一下，孙栋都感觉到了疼痛。

　　 刚缓过劲的胡波，有一次被扇懵，这次更加头都开始摇晃，可见刚才王芙蓉那一巴掌的力道。

　　 “现在可以回答问题了么？”孙栋问。

　　 “我叫胡波，是维修车间的二级工。家住··”

　　 胡波再次被扇后，清楚自己这是掉到土匪窝，没有实力和胆量跟保卫处作对，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问题。

　　 但回答的都是基本信息，人家其实早就掌握的。

　　 “知道我们为什么喊你过来么？”孙栋问。

　　 “真不知道。”胡波小心翼翼回答，跟其他被询问的普通工人没有任何区别。

　　 “我们接到举报，说你们维修车间经常掉东西，你有什么说的？”孙栋直接到重点。

　　 听着孙栋的话，胡波心里一紧，心道难道自己暴露了？可长期的偷盗，让他的心脏比一般人更加强大，心理素质更好。

　　 “领导，我就一个普通的维修工，还真不知道你们说的事情。不过，说实话，这种事情我听过，但从来没有亲眼见过。”胡波回答的中规中矩。

　　 “我听说你家里买了自行车，但从来不骑到工厂里？”孙栋突然问。

　　 听到孙栋这么问，那就是专门调查过自己，是真的被查出什么，还是对方故意诈自己，有一瞬间胡波差点崩溃。

　　 但所谓坦白从宽，牢底坐穿，胡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知道自己不能被抓，抓到就没有后路，不相信自己会有好结果。

　　 “自行车？是有一辆，给我媳妇平时骑的，我偶尔也骑一骑。

　　 我平时上下班喜欢锻炼，所以就懒得骑车。领导，这买了车自己不骑，不会也是罪过吧？”胡波反问。

　　 孙栋作为提问者，自然不会回答被询问着的问题。

　　 “据我所知，你媳妇没有工作，家里有4个孩子，加上还有老家的父母和兄弟需要你帮衬，按说你家里应该不宽裕的，可怎么买得起车子的？”孙栋继续问。

　　 “我上班这么多年，存点钱怎么了，难道还犯罪？

　　 你刚才也说了我老家有父母兄弟，可并不是我帮衬他们，而是他们帮衬我，时不时会给我这边送点吃的喝的。

　　 另外，我买车也方便回家看望父母，这是尽孝的行为，是国家大力提倡的。”

　　 胡波回答地很平稳，但心里却掀起惊天巨浪。

　　 因为，他最大的弱点就是老家。这些年他积攒了不少钱，但在城里根本不敢花，都想办法送回老家。

　　 帮着老家父母兄弟修缮了房屋，还有很多不方便的东西藏在自己老家房子里。

　　 在老家，他吹嘘自己是厂里的高级工，待遇很高，人家都很信服。

　　 现在他最担心的就是保卫处到老家去调查，那一切都完蛋。

　　 “你买车的票从哪里来的？”孙栋问。

　　 “这个是之前我花钱的黑市买的。领导，黑市买东西的人很多，你们不能因为这个就抓我吧？”胡波回答。

　　 “买的？不是别人给你的？”孙栋问。

　　 “真是我花130块钱买来的。”胡波一口咬定。

　　 车票问题，胡波根本没有办法解释，所以只能假装说黑市买的，真追究起来，问题也小。

　　 事实上，他的车票就是副厂长陆子丰的秘书王安庆给的。说是给，那也是看在他冒着巨大风险，一次又一次偷窃厂里财物，然后帮着他们赚钱的份上。

　　 至于王安庆的自行车车票是不是从陆厂长那边来的，那就不得而知，他也不会去问。

　　 “你们车间报废的零件是不是你负责管理？”孙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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